儿因为肚子有些饿了,再加上从来没见过眼前的水果。
孩子心性,也就忍不住摘了一个放入口中。
这一幕,其实也没什么。
花无常却道:
“宴席之上,家主还没有吩咐开始。”
“你的童子却已经开始动口了?”
“太平道主,你平日里便是这么教导你的弟子吗?”
涛儿脸色一白。
他再如何年幼,也听得出来,这是对方借着自己苛责道主。
当下,小小的脑袋埋的更低了,如同犯了十恶不赦的过错一样,忍不住抽泣起来。
张角见状,心中也起了一丝火气。
但想到正事,还是轻轻拍了拍涛儿的后背。
倒是一旁的张平安看不下去了,出言讥讽道:
“两位三年前,被我家老爷南华道人从法坛上打落下去,死死压在地上不能动弹。”
“如果不是你们的师父紫阳道人求情,恐怕一身修为就已经废了。”
“如今,我和太平道主带着童子前来,也是为了冀州的黎明百姓,乃是大
功德之事。”
“两位这仿佛高高在上,淡漠出尘,实则对万事万物漠不关心的态度,可还看得出半点悲悯心肠?”
“而今,苛责一个孩子?”
“且不说涛儿也没发出声响,更没有做出无礼之事。”
“连陈老爷都没有开口,两位也是客人,又哪来的立场越俎代庖?”
张平安毕竟在当地是有名的神医。
而且收费公道,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对比虚无缥缈的仙人,大多数人还是更在意张平安的说法。
果然,张平安刚刚开口,原本似乎不太理会的陈家老爷,便正襟危坐起来。
只是……两边的人,他都不想得罪。
于是,他干脆换了个话题,转而看向张角。
“太平道主,请问……您这次前来是为了……”
张角看了一眼张平安,随后道出了目的。
“陈老爷,冀州这一年来民不聊生,百姓以观音土充饥,宁可活生生胀死。”
“此番,也是希望陈老爷可以和富商们助冀州一臂之力。”
陈家老爷自然不敢怠慢。
然而,花家兄妹却又开口了。
“借粮之事,自然有朝廷来统一调度。”
“如今闹天灾的地方,也不单单是一个冀州。”
“太平道主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毕竟你非朝廷中人,又非世家大族,不过只是一宗教之主而已。”
张角浑身一颤。
这一刻,他的眼神骤然冰冷下来。
他看向眼神淡漠的花家兄妹,终于也不再忍让:
“原来如此。”
“两位原来是在公报私仇。”
“就因为,我的师父差点废掉了你们?”
“你们记恨了三年?”
“你们崇尚天道,讲究天数,修来修去就是修了个两耳不闻?”
“真是……错将无心当修道,不过繁华一场空罢了!”
花道楼和花无常顿时被激怒了。
两人就如同被抓住了
痛脚一般。
“太平道主这么说,是要否定我们兄妹俩的道吗?”
“道?”张角讥讽一笑:“你俩若真的悟了道,为何不敢站在天地之间,大声阐述你们的道义精髓?”
“三年前,雷雨交加,我领悟太平之道,阐述天地,便一直将太平道作为我行事的准则!”
“你们呢?”
“有这样的底气吗?”
此番言论,让花家兄妹脸色难看无比。
可他们却没有敢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因为就如张角所言,他们虽然一直按照顺应天数来修,却依旧懵懵懂懂,什么也没搞清楚。
纵然道行有所长进,术法也有所提升。
却自从三年之前那一败之后,连师父紫阳道人的面都没有见过。
张角见状,乘胜追击:
“说来说去。”
“你们本身就是洛阳皇权贵胄的得利之人!”
“你们刚才嘲讽涛儿?”
“却不知一个小小的孩子,要在大旱连连的恶劣条件下存活下来,有多么不容易。”
“要论习性,他比你们坚韧!”
“而你们?自出生开始,不愁吃穿,衣食无忧!”
“修道至今,也不曾为天下苍生做过什么贡献!”
“你们修行而用的财帛,也是从你们的家族来榨取。”
“修来修去,不过是两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
“你们有何脸面,敢在太平道面前大言不惭!”
刹那,张角九节杖重重一叩。
一时间,整个陈家宅院如遇地震一般。
而这骤然的发怒,也让所有人都吓坏了。
刚才还在嘲讽涛儿的那些丫鬟仆人,一个个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原本以为,只是平安仙人带进来的两个穷苦地方来的乡下人。
却不料,对方竟然也是仙人!
再看旁边的涛儿,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