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据说跪礼是朝拜福圣最高大礼，由供再各府城里名山上福圣殿里的福圣专享。

苏四儿第一次听到“测福”，但海棠只简单提一嘴，三言两语引出别人更多的疑惑，又不解释，似乎她并不懂许多，搞得她脑子也乱。

海棠看着苏四儿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也很无奈，有些事李娘子不许她说太多。

她之前也曾参加过“测福”仪式，结果没福气，被带去福圣殿行完跪礼，就随李娘子领回家另行打发。

当时李娘子的女儿李小姐因为身体不好，缺丫鬟伺候，见她稳重，毕竟又和李小姐同一批参加过“测福”。

李金花想为自家女儿“积福”，她被留在宅子。

当时跟她一起落福的其他孩子，最后都找好主家，送了出去。

李娘子的儿子李晓天本也该遣回，但福录寺的使者看中了他，被留下来培养。

自家攀了福录寺，是个大喜事，李娘子得知后认为“积福”有效，渐渐地拔高了收来的孩童们的待遇。

李娘子的“积福”法子是跟府城同行孙娘子学的，并不是她真的多有善心。

孙娘子了不得，儿女没能进福录寺，但她曾送去“测福”的小孩子中，有几个据说得了福圣殿的差事，留在了府城积福山，成了府城寻常官员都攀不到的存在。

外面传言皆是受了孙家的恩，孙娘子偶然会送些东西过去，积福山并不如受官家礼般退回。

再者，孙家在平都福录寺有人。

李娘子精明之人，孙娘子偶尔漏上几句，自个儿有心留意，教她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虽然不能说更多关于“测福”的事情，但海棠很乐意讲一些李娘子的好处，时不时点几句日后要好好报答，教这些孩子们知道，李娘子不是那等送人去虎狼窝的恶人。

海棠讲解礼仪态度和煦，在玉兰手下经历过严苛午饭惩罚洗礼的孩子们，很容易放松精神，导致大家在考核的时候吃尽苦头，后悔不迭。

行整套礼仪讲究行云流水，每个人会做不代表做得好。

小孩子囫囵会做，要做整齐很难，海棠要求考核时大家一起做，等于十五个人必须整整齐齐，有的忘了表情要恭顺，有的忘了动作。

海棠不会手下留情，小孩子挨上一下不疼，但会觉得丢脸。

就这样，整整折腾一下午的辰光。

晚饭，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碗米饭，除了鱼、肉之外，还有汤。

足够丰盛的伙食已经让大家彻底信服，信服他们将要去过好日子。

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坐着，不等丫鬟开口不动作。

海棠十分满意，细细讲解过吃饭规矩，强调不可以抢，不可以剩，不可以急，不能发出声响。

晚饭之后，海棠又宣布了几件事情，苏四儿又期待又担心。

“从明天开始，学以致用，今天学的礼仪规矩就开始用上，每人每日三次免罚机会。”

得了海棠的令，晚上的时间大家被允许呆在房间里稍微自由些，确认真的没有惩罚之后，大家慢慢放开，一两个放松嬉笑，咬耳朵。

洗漱后，苏四儿坐在床边，发呆。

邻床王衣衣，终于攒够勇气跟苏四儿开口，告诉自己的名字。

她家挨在王舅舅家附近，之前见过四儿，两人其实是认识的，但她不明白苏四儿为何一直不理自己。

苏四儿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不认识，所以中午对人家欲言又止只当害羞。

王衣衣平时玩伴少，爹娘不让出门，确实也生着一副害羞腼腆的性子。

最开始，她得知自己要离家，其实很担心，又不得不听从父母的安排，如果不去李娘子家，就要去镇上的绣房。

绣房不是个好去处，她之前听苏四儿提了李娘子几句，说她介绍的孩子去处都不错，她心里想，既然大家都遭了灾，说不定苏四儿也会来李娘子这里。

可是她等了好久，也没见到人，又不好跟娘说自己想回，直到看见苏四儿人，她才坚定了继续待着的心思，也不那么害怕离开爹娘。

爹娘总是不让出门，在家并不快活，总让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她猜测苏四儿一直都没搭理她，可能因为担心王舅舅的事情。她小心地拉过苏四儿，两个人面对着窗户，看大家都聚在一起，没空搭理这边，才小心翼翼掏出一个东西。

“四儿，这个，你舅舅托我带给你。”

苏四儿有点懵，但很快反应过来，接过一看，就是个纸条，上写“平安”。

“十八叔偷偷让我带给你，这两个月总不见你来。”

“你娘倒是来过，但我爹娘看得紧，不让我出门。”也不允许她靠近王家人。

苏四儿听明白了，王舅舅应该还活着，连忙谢过王衣衣。

苏四儿心里盘算，现在也不好递口信给苏家，等想到了办法再说。

不知道明天有什么培训，养足精神才是正经，苏四儿想了想，招呼等自己说话的王衣衣赶紧睡。

其他人虽然围坐几堆，到底不敢高声，眼睛耳朵也支棱着动静，这会儿猛地见李娘子的亲戚睡下，估计提前得了明天的消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