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扯了扯他,“你看你的法治,或者说罚治,再看看我的法治,孰优孰劣,不是一目了然?我现在是让法家升华了!你的法治长久不了,我的法治有情理有法制,才能长久。现在你自己还固执己见,坚持不肯改法,那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前浪注定被我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韩非哼哼一声。
“不是说反对以古非今,要以今创新,新时代了,我们也该创新啊!”徐希劝说他。
“你还是给我一碗毒药吧。”韩非不肯屈就。
徐希拿起砖头试了试,气冲冲的出去。
韩非扭头看她气走,翘起腿,从床榻里侧翻出新书来看。
第二天的朝议,徐希脸色苍白无血色的出现在朝堂上。
惊了一片朝臣。
有人想到焚书令,怒愤的哼了声,甩了袖子背着手,表示鄙视反抗。
更有不少朝臣,隐隐敌视。
徐希淡淡的扫过去一眼,并不多说。
扶苏远远看见她,大步过来,担忧道,“少丞相伤势如何了?”
“不妨碍。”徐希笑道。
扶苏看着她的脸色,眉头紧锁,“你既有伤在身,不用急着来朝议。”
“我若不来,只怕要生大乱。”徐希叹道。
“是......为焚书吗?”扶苏听到这道政令第一时间就是反对,也不相信她竟然会支持焚尽天下诗书。从卫程那得知,她不可能会支持,更不会提出这种政令。昨晚知道她回来时被人刺杀,就猜到这事要牵扯她。
看他担忧的样子,徐希多少有些欣慰,起码已经会拐弯思考了。
“陛下驾到——”
一声唱礼,众臣立马站定,恭敬的见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免礼。”嬴政沉声摆手。
“谢陛下。”
“陛下!臣奏请禁行焚书令,李斯,徐福筹谋焚尽天下诗书,就是在毁坏陛下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威望,若行强制,逼的士族叛反,于国大不利!”陈溯一腔恳切的上来跪求。
“请陛下收回成命!天下诗书焚烧不得!此举乃有违天道,李斯,徐福奸佞,妄图害我大秦,亦害陛下!”
姬纨和一帮朝臣也纷纷出来跪求。
嬴政鹰眸落在前排的徐希身上,人似是长高了,瘦了,没晒黑,脸色白的难看,“福卿回朝,可是奔波劳碌?”
“谢陛下关怀,只是路上遇刺,受了点小伤。”徐希一脸无事的拱手。
她话出口,朝中众人神色各异。
几道目光明显遗憾不甘,恨她命硬,都遇刺了,竟然没事儿,又回来搅弄风雨,实在可恶可恨!
嬴政剑眉紧蹙,眸光冷厉,“可抓住凶犯?在哪个治下遇见刺杀?”
“刺客已经逃跑,当地郡尉也已经派人搜查捉拿。”徐希回话。
嬴政冷眸扫过一圈,“福卿有伤在身,先行偏殿养伤,有事朝议后再奏。”
这是怕她被反对焚书令的人气死?徐希感叹一声陛下细心温柔,“谢过陛下。”
就随内侍先行去了偏殿。
朝堂上见了徐希回来,吵的更凶了,有大臣甚至指着李斯的鼻子骂他。
各种攻讦徐希是谋害大秦的言论一箩筐,还告发她和张良有一腿,而张良与韩国公子韩翙,以及一帮韩国贵族士子一直不服大秦。
徐希不仅和张良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日深,还请了韩非在府上。
“陛下下令他都不服从,却被徐福一封信请到府上为她效命,难道不是在图谋对我大秦不利?”
“可知徐福她是齐人,昔日齐国霸主,乃姜氏一族,后为田氏代齐。焉知她没有以韩带秦之心?!”
嬴政眸色阴戾,握起拳,“还有吗?”:,,.
侍卫应声。
李斯看了眼韩非,面沉如水的开口,“带路。”
侍卫打马在前。
一路到了少丞相府。
李斯看着换了门庭,大小规格比廷尉府邸大了两倍的少丞相府,眼中闪过晦色。
“李廷尉,请。”侍卫伸手。
李斯一脸正色的抬脚进去,看到徐希,扬起笑,互相见礼,“少丞相终于舍得回来了。”
“差点回不来呢。”徐希伸手请他坐。
李斯笑脸一收,“遇上了刺客?”
徐希嗯了声,平静的讲了遇刺的经过。
“那些遗贵士族越来越猖狂,年初刺杀陛下,在学宫咒骂陛下,现在又想借机除掉你。”李斯冷笑。
“所以你向陛下谏言要焚书?”徐希问。
“不错。底下的黔首根本不识字,灭国的仇恨也会慢慢磨平,只有那些家中藏有诗书的贵族士子,言语不逊,行为叛反,还会教出更多附庸。焚了他们那些狂言之书,就可以永绝后患。”李斯沉声道。
“你可知会担上千古骂名?”徐希盯着他。
“你我皆是开国功臣,前无古人,即便后有来者,亦不及你我,丰功伟绩在,些许骂名又有何。况且,焚烧了他们的诗书,以后只有大秦法令,骂名又能持续多久呢?不说千年,百年过去,天下将歌颂陛下治内太平盛世,开国始皇帝。”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