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希想了想,不堪满意的开口,“那行吧。”
淳于越气冲冲的起身走了。
“他都忘了来干什么的。”韩非啧声摇头,孔孟之后,儒家只出了他老师荀子,再无大贤能人。
“我认为他学精明了,我看好他。”徐希笑道端起茶杯。
“夸你你又不会多长肉。”韩非翻她一眼。
“儒家大贤都夸我,那我徐学地位更高了啊。”徐希这夸可不是白要的。
韩非嘴角抽搐。
淳于越倒是速度不慢,徐希实在太好夸了,功绩多,又显著,光造纸之法就能夸上千字有余。
赵青看到了他写给徐希的文章,全是溢美之词,不敢相信,“老师,此乃何意啊?”
淳于越拉着脸解释,“徐福要把造纸之法推广至各郡县,让我写文章夸她。”
赵青一听大喜,“造纸之法要推广了?”
其他几个学生听到此言,也都惊诧的凑过来,“老师,此事可是真的?”
“徐福既然说了......”淳于越不确定。
几个学生七嘴八舌商议着定要徐希说出的话算数。
赵青再到学宫去时,听雕漆氏一派的儒生说,徐希也拜访了宓无邪、孙皆他们。
想了想,赶紧回去找到淳于越,“老师,若称赞的文章发出,岂非用儒学给徐学抬轿子?”
淳于越愣了愣,气的捶胸,“徐福,胆敢欺我!”
他与宓无邪、孙皆关系不睦,就去拜访了其他几派大贤,大半都被徐希拜访过。
碰面之后一通话,被拜访的,和没被拜访的都气了个不轻,都喊着不写。
“若不写,她会继续把持造纸坊。纸张在秦国与齐国合纵伐楚时就出现了,距今十几年,依旧只有几处官营的造纸坊,她心机深沉用纸张把持天下士子,更沉得住气。”淳于越愁的头发又白了好些。
赵青小心翼翼的拱手,“老师,不写得罪徐福,写了于我儒学一派打击甚大,不妨把文章中人,换成陛下?”
几人听后,大赞,“妙哉!如此一来,徐福不敢妄言陛下,又不敢把持造纸坊不出。”
淳于越也舒展了眉头。
一篇夸赞陛下的文章很快放到了徐希的案上。
徐希看着几篇近乎差不多的文章,叹息一声,“我真是为陛下名望操碎了心啊!进宫去!”:,,.
徐希嘴角抽了抽,喊了稻禾,“去看韩非子可归家,若已归,请他到书房来。”
稻禾应诺,出去请韩非。
徐希把挂在墙上的舆图卷轴打开,一张完整的大陆详细舆图出现在眼前。
淳于越看着秦国的大小,东岸和南岸已经到海边,但西部北部还有很长的纵深,能顶的数个大秦,脸色隐隐发青,“徐福,你还是个女子吗?”
“我是呀。”徐希笑嘻嘻。
“你......你这......你非蠢人,应该知道秦国最深的弊病所在,你还穷兵黩武,妄想攻打整片大洲?”淳于越简直要气炸了。
徐希看小炉子煮的茶开了,给他倒上一杯,“淳于博士身体微恙,还是少些动怒。我从未掩饰过野心,也从未说过现在就兴兵扩张。至少三年内,目标都在发展百越三郡和修筑王宫,翻盖王城都邑上。”
淳于越年后感染风寒,半月才好,深感身体不如从前,怕自己年迈一命呜呼,改法之事半道失败。
“那改法之事呢?”
徐希神色变的慎重深沉,“我已探过陛下口风,商鞅历经十年两次变法,使得大秦强势崛起,如今一百多年过去,大秦兵卒将士早已习惯也尝到了军功爵制的甜头,想要再改法,需得从根本上解决。陛下有心变法,才会重用韩非子。只匈奴、百越尚未稳固,民心不归,需大军镇守,此时强行变法,恐生乱。”
韩非此时也从外面进来,冷呵一声接上了她的话,“三十万大军驻守百越,三十万大军驻守匈奴,二十万黔首迁徙百越三郡,十万黔首迁居南匈奴。如今内史兵力空虚,民众亦不丰。哪里来的自信强行变法?”
淳于越神色难看,“你莫要危言耸听。”
韩非直接一甩衣摆在他对面坐下,“秦律年年都在修,如今细微末节都已砍成民不举官不究,严刑峻法也逐层减轻,黔首犯罪者少,兵卒军功无以抵消,田宅爵位不足分,平衡已经打破。若不给士兵画上几个大饼,谁还会稳守江山?”
秦律虽然严刑峻法,但允许黔首兵卒以军功免除家人刑罚,如此犯罪的黔首受到警醒,朝中亦可免除一部分田宅爵位。
改法之后,此消彼长,眼见打破平衡。徐希在朝中野心勃勃,是真想扩张,但也是真画大饼。
淳于越说不出话来,看徐希脸色也前所未有的深沉,张了张嘴,“还要多久?”
“我死之前都不一定能完全解决。这三年因红薯推广,黔首饿死者少,各地新生都比往年增多不少,但他们还都是小儿。至少要等他们这一代能站住。”韩非端起茶杯,沉着脸吹气,轻呷了一口。
热茶入喉,是他爱的象郡普洱,神色缓和了些,“今年要做个户籍普查。”
徐希点头,“数据还是几年前的,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