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审查了一遍,虽然也假山流水,但池塘是各家都有的,都为了养上一池陛下的大锦鲤。
除了简单雕花,玻璃窗,和旧府邸没太大不同,甚至园子里还种着冬麦和菘菜,葑菲、芫荽、菠菜满地。
“君房这园子,怎的都种上了菜?还有麦?”李斯笑问。
“祖父闲来无事,看园子里空着,就给种上了,正好冬日里多个菜吃。”徐希解释。
谁缺菜,她都不可能缺菜。咸阳哪个不知道她在庄园上建了暖房,冬日里也有青菜瓜果吃。
“好好一座府邸,如此一弄,反倒像个田庄,施粪肥时,更是不雅。”冯劫指指点点。
他一开口,立马就有人解释,“左丞相亦爱雅事,陛下的御花园就极尽繁华雅致,应是绿植花木还为移栽,待到明年春日就变样了。”
一听此话,还有不少人跟徐希打听要种什么珍稀花木,毕竟她造园子的确有一手。
“除了些四季常见花木,其余全部种上药草和防蚊蝇的草木,再种些瓜菜。”徐希捞的钱大都进了国库,或是陛下私库,造这么个府邸下来,她的金库已经见底了。
看赢期不信的眼神,徐希眸光微转,扬起嘴角。
李斯看她这笑,心中警铃大作,又扫视一圈她的园子,除了假山池塘,些许果木,称得上简单粗暴。又听冯劫他们议论谁家园子雅致,宴后回家,立马让家中悄悄拆除新府邸的奢华之物。
年后,嬴政命水利官史禄,修凿灵渠,加强对岭南的控制,意在滇越、夜郎。
朝臣立马阻拦,“陛下,如今大秦劳力皆在修筑王城、帝陵,北有长城,南有驰道,若此时再修造灵渠,不仅延误耕种丰收,国库空虚,更是民不聊生,今年无人耕种,秋收无粮,何来赋税以充国库!”
新升任治粟内史的张苍拿着账册出来汇报去年赋税情况,一笔笔清楚明白,更是演算过了修筑灵渠的耗费,“只要避开农时,不会耕种。有天雷仙丹在,亦不会耗费太多时长。”
“不会耗费太多,难道就不耗费了吗?”公输琦质问。
张苍拿出账目,“诸位同僚家中新造府邸极尽奢华,名贵木料、石材、漆画、琉璃、玻璃,甚至珍稀花木,山石,哪一个不是坐拥千万。怎么,修筑府邸可以,修凿灵渠方便行军和岭南黔首却不可以?”
公输琦看他翻到自家一页,各种用材汇总,数据庞大,繁多,顿时脸色大变,“你怎会有这个东西?”
“算数好,王宫修筑已有了经验,是以......”张苍微笑。
公输琦立马朝上座深深作礼,“陛下!臣修造府邸,皆按规制而来,并未有任何逾矩之处,请陛下明察!”
“臣亦是按规制修造府邸,绝无逾矩之处!陛下勿要听信谗言!”
“臣等亦是,陛下勿要听信谗言!”
哗啦啦矮下去一大片,个个都是心虚,怕被整治的。
李斯狠狠松了口气,心中骂骂咧咧不止。
徐希淡淡扫了一眼,果然账本在任何时候都好用,即便是正常记录,心中有鬼,也害怕。就是李斯老狐狸,撤的太快了,若不然,最奢华的当属他右丞相府。:,,.
冯劫在母亲那里学到了个新词叫钓鱼执法,看徐希面上松散,但经她负责的政务极少有问题,反倒李斯那边,与迁来咸阳的富户难搞,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李斯身上。
徐希除朝中政务外,就在催赶进度,王宫修筑到尾声,只剩下最后的内饰,各地工匠征调,带着弟子齐上阵。
珐琅贴片、琉璃内饰、玻璃门窗一一到位。
徐希每日都要去转一圈,然后给嬴政汇报进度。
内城的府邸也已成型,只是近年来偏好园林山水多了,新府邸都在精雕细琢。
徐希翻着材料价目表,谁家造园子用了什么名贵木材,珍贵原料,用料多少,全部给他们列上去。
墨夙这里有一堆账本,记着各家修筑府邸造园子的大概花费,“可能他们自家都没有记录如此详细。”
“留着,等老娘跟他们秋后算账。”徐希一笔笔记上。
“心眼儿还是这么小。”墨夙嘟囔。
徐希横他一眼。
墨夙立马闭嘴,他带的一帮弟子,别的不显眼,倒是记账算账,探听消息,快速眼力的本事练了出来,好好地墨家弟子,以后出师了都能做统筹了。
修筑王宫账目详细繁多,还有王城翻新,账目更多,朝臣们都只当徐希账册详细,毕竟她修筑驰道时就如此。想从她账目中找到问题,首先就得看得懂,看得完她那些详尽到针线的账目。
秋收后,王宫修筑终于完成,徐希验收后,请了嬴政参观验收,“陛下,若是哪处不合眼,就再改。”
嬴政早已看过她画的效果图,施工半程也几次亲临。看着巍峨高耸的大殿,一路汉白玉,水泥浇灌砖上还有古朴的纹刻,“观其形,与朕所看画中一样。”
徐希领着他殿前殿后巡查,正殿、偏殿、前殿、后宫、御花园。
整个水系网贯穿其中,池中放养着数万大锦鲤,浅水池塘种满睡莲、荷花。
“御花园中一年生的都枯萎了,明年工匠会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