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不好了,王妃她······”
梁亦寒正与宾客觥筹,被这么一打断,心情万分不悦,只瞟了她一眼,“王妃若是发了病,便去喊府医,喊本王作甚,本王是会号脉还是施针啊?”
“不,不是的······”春雨支支吾吾,低着头,眼珠子左右飘动,似乎是些难以启齿的话。
“王妃与小侯爷······他,他们······”
“好好说话,王府又没短你食量,一句话都要喘气儿说?”
“王爷,奴婢说不清,还,还需请王爷随奴婢,走一趟。”
梁亦寒瞧她的反应,怎么说怎么不对劲。
他环顾四下,皆是在等他反应。
他只得紧握十指,沉着气儿才憋出一个字,“走。”
厅堂上乌泱泱的,群起而嘲,几位管事嬷嬷只得费心力控制下场面,眼看菜也吃得吃不多了,便隐晦地让人先行回宅邸。
却仍旧有几位夫人小姐跟了过去。
“这王妃,难不成跟小侯爷行了不轨?”
“怕是如此,啧,人王爷纳侧妃,这王妃莫不是也要纳个面首回来?”
“嘘!小点儿声,被王爷听到就完了。”
“王妃不要脸面,喜事成人糟粕事儿,你说这……不成体统啊不成体统。”
李韵在一旁不言不语,手中的帕子被拽得不成样子,还隐有汗水落入。
她狠狠瞪着沈清池,悄然移步到她身侧,“怎么回事儿?让你半点儿事都办不好,这几年沈家饭白吃了吗?”
沈清池面色茫然,嘴里嘟囔着:“不,怎么会,不是姐姐,我分明是那样安排的啊,母亲,你信我,我娘还在沈家,我怎么可能不,不听话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韵疑信参半,斜眼上下反复瞧她,又直直地,深深地探着她的眼眸,“你要我如何信你?”
“王妃,一定是她,是她做局换了沈惜弱,她不会也倾心于小侯爷吧,亦或是寻找刺······”沈清池将眼眸轻飘飘流连至她处,细细引导着。
“可恶,这小贱妮子,当真是不知廉耻,那你说,我闺女呢?惜弱又在何处?”
沈清池暗中作笑,而后又是一副忧虑,缓慢摇着头,头上的步摇也随之清脆作响,仿若再给这场闹剧做配乐。
她言:“池儿不知,想必只有那里面的人知晓了。”
李韵闻言,才抬头,原是已经走至清苑厢房了,昨夜入王府摸清了路,如今竟全然做了废纸,劳心费力讨不着好。
这沈清池果然和她娘一样是个不顶用的,还以为她变聪明了,原是一副楞头脑袋,没指望。
“若是我闺女有任何差池,便瞧好你还能不能当好这个侧妃。”
竟还得理不饶人,沈清池哂笑着,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夫人,在这京城遍地都是,侧妃与否,哪能容得她左右。
不知所谓的蠢妇。
“不,不行,不能打开。”
桃之一整个身子站立在那儿,双臂张开,一副要誓死守卫着这扇门的模样,丝毫不允退让的空间,死死扒着门沿。
“让开,”梁亦寒面色如炭,眼眸临冷,眼中似有千万剑,一刀又一刀地刺着桃之,令她无所遁形。
桃之死命摇头,“求王爷,不要,千万不要开,”她猛一下跪,“此事关乎王府,事大从权,还请王爷权衡利弊,谨慎为之。”
沈清池移步上前,挽住梁亦寒的手臂,又挑出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心口。
她先是悄声对梁亦寒耳语,“王爷,你莫要动气,池儿忧心您的身子,姐姐她做此事,定然······定然是有她的道理。”
而后又放大了些声音,“桃之,王妃不论如何行事,既是做错了便该有承认的胆识,一味缩在里头,也只会让王府的脸面更加无所遁形,今日之事,王爷定会念在你护主的份上,对你有所轻饶。”
“趁现在王爷还未对你动手,且快些移开才好。”
桃之抿起嘴巴,依旧未动,“桃之不懂侧妃在说什么,桃之所为便是在顾全所有人的脸面,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王爷。”
梁亦寒就差没在头上起火了,“一个小婢就干遑论显贵,你怕是吃了几日府中的饭菜便不识好歹了。”
“来人,带走。”
引除与春雨对上了视线,会心一笑,先行奋勇而上,架住了桃之,“让你狂。”
就在春雨要打开房门时,众人身后却出现了一道声音。
“酒宴何时摆到了此处,怎的也不通知本王妃一声?”
众人稀碎的声响骤然一滞,皆无召转头。
沈清池呢喃着:“不可能。”
夜间清凉,却也静然,此话就算再小声,倒也入了人耳。
沈筱筱一步又一步朝前走着,那几位夫人小姐皆在满腹疑团中让了路。
直至她走到了梁亦寒跟前,随后便拉住桃之,从引除手中拉了过来,那眼刀子,惹得引除身子一抖,退了一步。
“妹妹,你方才说,什么不可能?”
沈清池立马转了脸色,呵了两声,又装作呼气,“姐姐你听错了,原来不是姐姐,池儿这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