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犹如晴天霹雳,诸清沦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一大堆不想回忆的事情,如放电影般,一帧一帧,在诸清沦的脑海里快速地播放了起来,那个尘封心底的人又隐隐作祟起来,那人那夜……
那个人,即使用一辈子去温暖,也是深不见底的。
诸清沦笑容僵在脸上,抬头看见刘姐认真的眼神,心慌了。刘姐拍了拍诸清沦的手:“别怕,咱们去找孩子的父亲,会有个结果的。”
诸清沦茫然地摇摇头,会有结果吗,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了,心底的那道伤已经似乎开始愈合,还有必要撕开伤口,去要一个说法吗?
现在的诸清沦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诸清沦了,以为有个“说法”便可以度过一切艰难险阻,现在的诸清沦已经不需要“说法”这样的东西了。
宫风行,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阴魂不散,终于我决定放下你,决定生活里没有你。我终于可以一个人抵抗着命运,应付生活中的小算计,每次在想到你的时候,我都会闭眼不再流泪。现在我很好,可是为什么生命总是让我们纠缠不清?
诸清沦想过若干年后,如果再与宫风行相逢,会是什么样子,诸清沦想过一万个见面的理由,可是诸清沦没想到,两个人的牵连竟然是因为这个。
“不必了,刘姐。”一切已经过去了,诸清沦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怎么可能再去找他?那一场噩梦,醒了就是醒了。
刘姐不可思议地看着诸清沦,不知道诸清沦是什么意思,道:“姑娘,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一个生命啊!”
水乡的人朴实,朴实在对一个陌生人的热情,对每一个生命的尊重。
诸清沦知道刘姐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笑着:“刘姐,你误会了,这个孩子我留着,孩子的父亲——我也不会去找他的。”
即使命运让我们有割不断的牵连,诸清沦也决定挥刀隔断。诸清沦觉得自
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侩子手,一面斩杀这份曾经的同时,也一面将自己的感情伤得鲜血淋漓。
刘姐更加诧异了。自己是过来人,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家庭的重要。她的男人不经常在家,自己的辛苦自己最清楚,可是好歹男人还会回来,有着一份寄托,这跟没有男人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这样,我不建议你留着孩子。”刘姐握着诸清沦的手,第一次刘姐被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女孩的勇气震撼到了,但是还是理智地劝解着,“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但是你还小,未来还会遇见很多事情。”
诸清沦点点头,可是还是固执地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自己,是自己的骨血,不管他的父亲是怎么样的,不管自己有多怨恨他,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诸清沦更爱呆在河边了,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一看就是一下去。刘姐隐隐地担心着,自己忙不开便让女儿去看着诸清沦,生怕诸清沦一个想不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在河边,诸清沦想了很多事情,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让诸清沦不知所措。生活在自己以为终于平静的时候,又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这个孩子该怎么办?诸清沦知道肯定不能给父母知道,依着父亲的脾气一定不会留着这个孩子,诸清沦摸了摸还没有隆起的小腹,想着这里正静静地躺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小生命在这里诞生。
亲爱的孩子,你这么不声不响地到来,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祸呢?不管是福是祸,放心吧,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诸清沦感到安慰的是,这个世界终于有一个人与自己一体,孩子我在想的,你应该都知道吧,我想的也是你想的对不对?真是奇妙,诸清沦尝到了一种初为人母的喜悦。
只是,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了,如果将来你问起你的父亲,我该怎么回答你呢?
宫风行的
脸又在诸清沦的面前出现了。诸清沦努力不去想,可是他浅浅的笑,他冷冷的话语,迅速霸占了诸清沦的大脑,泪水不知不觉中模糊了双眼。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铜铃般的声音,是刘姐的女儿——阿巧。
诸清沦赶紧擦去眼泪,笑着问道:“原来是阿巧啊,放学了啊?”
阿巧点点头,见诸清沦哭了,乖巧地倚着诸清沦坐下去:“妈妈跟我说,清沦姐姐最近不开心,让我多陪陪你。清沦姐姐,你能跟我讲讲为什么不开心吗?”
诸清沦看着阿巧天真无邪的面庞,心里升起一阵感动,在这个小镇上,能与这样善良的一家人相识,简直就是诸清沦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诸清沦摸了摸阿巧的小脑袋,笑着:“清沦姐姐想最近要离开一下,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就不能看见阿巧了,所以不开心。”
阿巧一听诸清沦要离开,不舍地拉着诸清沦的衣角:“为什么,清沦姐姐要去哪里?能不能不去啊?”
诸清沦笑着抱了抱阿巧,“清沦姐姐要回去看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到是去见爸爸妈妈,阿巧似乎深有感触地说:“哦……我知道了,清沦姐姐是想爸爸妈妈了。清沦姐姐真幸福,想见爸爸妈妈就能见到。”
诸清沦知道阿巧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