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季然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是怎样的生活经历能让她拥有这般凶狠可怕的眼神?院长妈妈此时此刻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任由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着,好像在预示着什么事情快发生似得,亏得院长妈妈定力好,很快镇静下来,一脸惊讶地望向身前这位刚才一刻还温柔恬静的季然:“小然,你动作真快,不过我想问的是……”她望向鱼缸半秒,选择直接了当询问出声:“你手机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季然观察了院长妈妈当下神情片刻,她不知道这个老不死的察觉到了多少,但在对方还没有明显的举动之前,她不打算轻易出手,当然,她绝不会承认这是因为心底那莫可名状的感情,纯粹是怕打草惊蛇而已,既然这老女人要演戏,她奉陪到底:“一不小心,手滑了。”
院长妈妈点点头:“这样……手机掉在里面不会污染水质吗?看金鱼都翻白眼了。”
季然随即敛起心神,恢复先前牲畜无害的轻声细语状态,迅速附和起院长妈妈的询问来回答:“院长妈妈说的有道理。”
院长妈妈看着季然将手机拿出来:“要不拿去修修?没准还能用呢?”
季然笑了:“院长妈妈你当这是防水的么?没事,反正用了挺久的了,正好换新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都没有给对方破绽,但越是这样,年岁到底长季然几十年的院长妈妈越觉得完美得古怪,以前没注意,可是一旦仔细去想,这种完美实在太不寻常了,简直就像是……设定了一个角色,你一切都按照这个角色去演,但是这角色太过脸谱化,简而言之就是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院长妈妈不敢再往下深想,可周身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一壶茶没有喝完就离开了,即使远离了那一栋宿舍楼,她仿佛都能感觉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视线,那道犹如蛇一样的狠
毒目光……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院长妈妈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冷,用完好的那只手搓了搓胳膊,稍微镇定一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夏紫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夏紫正在查看监控视频:“院长妈妈,怎么了?”听院长妈妈又问起之前那件挡刀子的事情,她不禁倍感心累,没办法,不为别的,她实在不想让自己敬如亲生母亲的院长妈妈担心,可是对方又明摆着追问到底:“具体的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不好说……”
听出夏紫语气有些不对,院长妈妈连忙担心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我回头再给你电话行吗?”
夏紫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院长妈妈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道出,毕竟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若是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找到证据:任何能证明季然是好人的证据。
挂了电话,夏紫回到路言的房间,想要再看看她的情况,却碰见了邢映北:“来找我的?我们去别的地方谈吧?”
“不,我是来找路言的。”见夏紫有些奇怪,邢映北淡淡说着:“那些我看到了,我想和路言谈谈。”
夏紫想也不想直接摇头拒绝掉邢映北的提议:“不行,她现在精神状况很差。”
“那你打算怎么做?任由她这样继续自怨自怜下去吗?夏夏,相信我,好吗?”邢映北轻轻拉住夏紫的手腕,温暖的温度从男人的指尖传递了过来,带着一丝镇定人心的力量,其实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邢映北。
敲开房门推着轮椅进入室内,一眼就可以看到昏暗的壁灯下团成一团的被子,以及被子地下传出的低哑嗓音:“夏夏,我……我没事了……”
“是我。”
没想到会听到邢映北的声音,路言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听到他说知道了那些事情,她只觉得脑中
一片空白,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在这之前,虽然你暗恋着邢映北,但路言却不曾想过能跟对方在一起,连幻想都不敢,只因她太害怕被对方知道自己曾经的污点。
已经被玷污的白纸,怎么也回不到最初了?而路言相信世上任何男人都会对这种事情都是相当敏感,她已经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可是她原本都打算将这感情埋藏在心底了,只要能够看着他就好,为什么上天对她如此不公?
“是谁告诉你的?是夏夏吗?”这一瞬间,路言的心底升腾起了高涨的怒火,为什么夏紫要这么多嘴?她怎么可以这样?
“不是,我正好在那里。”
邢映北的话让路言更加绝望,哈……果然是天要亡她?干脆死了算了,活得这么狼狈, 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你想死吗?”
邢映北此刻发出的疑问句,好像能够听到她心声一般,没有听到路言的回答,目光已经暗了下去,推着轮椅便来到了路言的身边,不由分说就上前掀开了被子。
尽管期间路言有做过抵抗,但到底比不了男人的力气,最后的防御堡垒都被击毁,她终于歇斯底里起来,双手抱住头哭喊:“你出去,出去啊……”
邢映北却好像没有看到她的抗拒,突然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掐住了路言的脖子:“我再问一遍,你想死吗?”他一字一顿再次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