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的大儿子差点笑栽在水田里:“因为你的话打的不可开交!”
钟老二尴尬地掉头回家,叫妻子拿铁锨挖坑放水。
钟老三见状也叫闺女和妻子出来帮着挖坑。
村正弄两桶鱼,吩咐长子和次子跟已经挑出大鱼的村民先进城。以防去晚了买菜的都回家了,村正还把他和他弟家的毛驴拉出来,一头毛驴载着一个人和几桶鱼先进城。
挑的鱼大小差不多可以按条卖,村正的两个儿子一个去城东一个穿城而过去城西。其他养鱼的人家问他们的鱼怎么办。村正叫他们不要着急,等他儿子回来他就赶驴车去酒肆问问价。顺便再去问问县令要不要鱼。
村正此举其实希望县令借给他们村几辆马车,他们也好去汉阴郡卖鱼。这事不一定能成,村正担心没办成村民怪他言而无信。, ,887805068
钟子孟的稻田在他家东边,西边的人过去不从他家门外就得从屋后绕。屋后的小麦收下去种的黄豆才露头,看起来一马平川到山边,没有一点遮挡物,山风阵阵仿佛猛兽出没,馋嘴的人选择从前面过。
嫌热睡在东偏房门外的大黄翻身起来,跑到墙角“汪汪汪”。
沈二郎被吵醒,推一下喜儿:“去看看。带上顶门棍。”
清河村离山太近,哪怕大门用棍顶上,卧房门也得用棍子顶上,否则野猪撞开大门,亦或者狼群跑进院就有可能伤到人。
“偷鱼贼?”喜儿穿戴齐整趿拉着鞋拎着棍子往外跑。
喜儿到院里钟子孟和沈伊人端着油灯拿着扫帚也出来了。喜儿叫他们在院里等着,她出去看看。
钟子孟不放心,油灯给妻子,拿着扫帚跟上。小薇也被吵醒了,拎着小板凳小心翼翼跟在舅母和父亲身后。
喜儿轻轻打开门,朝东边大吼一声:“谁?”
几个人影跐溜一下往东跑几步就往南拐,沿着河边往西跑,跑到桥边往南拐。
月光很淡,小薇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前村的人?”
钟子孟:“前村又不是没有水田。”
郑家村的水田比旱地多。开春钟子孟在田里养鱼,郑家村的人见喜儿的爹也弄三亩地养鱼,不少人就跟他一起收拾一两亩地试试。
小薇:“咱们村的?”
钟子孟点头。
小薇指着正前方的稻田,压低声音说:“二叔的地还没放水,地里的鱼不比咱们的大?”
喜儿瞥她一眼。即便看不清她的神色,小薇也知道她又被鄙视了。小薇故意激她:“你知道?”
“你二叔地里的鱼好抓,还是咱家水坑里的鱼好抓?”
自然是聚到一起的鱼好抓。
小薇恍然大悟:“爹,怎么办?”
大黄汪汪几声,喜儿又大吼一声,好些人家都意识到有贼。小薇话音落下,钟老二和钟老三先后出来。此时也没心思在意私仇怨恨。钟老二走过来关心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钟子孟:“有人偷鱼。”
下午钟老二亲眼看到钟子孟把大鱼捞走了,想当然地认为偷鱼贼想偷他家大鱼。
钟老三的地跟钟老二挨着,正对着钟老二家门口。钟老三大步过来:“人往哪儿跑了?”
小薇指着南边。
钟老三大骂郑家村的人。就算没骂喜儿父母兄嫂她也不高兴,郑家村往上数五代都是一个祖宗的,“钟老三,骂谁呢?”
“偷鱼还不许骂?”钟老三吼喜儿。
喜儿:“偷鱼贼往南跑就是郑家村的人?郑家村的人吃饱了撑的,守着村前村后水田里的鱼不偷,来你家门口偷鱼?”
钟老三的邻居以及邻居的邻居借着淡淡地月光走过来。人老觉少睡得晚的老翁道:“我隐隐听到有人从我家门口过,应当不是郑家村的。郑家村的人来这边干嘛?到南边地头上就能捞鱼。”
喜儿没好气地瞪钟老三:“听见了吗?长点脑子吧。”
钟老三想说,不长也比你有脑子。然而到嘴边他说不出口,喜儿可是远近闻名的傻姑。
钟老二担心他的鱼:“要是咱们村的人,我有法子。老三去把村正找来。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谁家少人了,偷鱼贼就是谁。”
钟子孟觉着不必如此大张旗鼓。看他们的样子还没来得及下手。偷鱼摸蛋薅葱薅蒜都是小事,真计较起来全村人都得相互结仇。
村里也有好吃懒做的,但那几人没动过家养的牲畜,平时找鸡蛋鸭蛋也是到路边或河边找。
钟子孟:“犯不着把所有人都折腾起来。谁家人谁心里有数。”
钟老三觉着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你就不担心查来查去查是跟你好的那几家?”钟子孟其实也担心那几人的长辈妻儿私下里报复,比如往他鱼坑里扔砒/霜。
偷鱼未遂不足矣把人压去见官。村正也没资格把人逐出村。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宜闹太僵。他不为自己着想,有为才六岁,哪天落单被人抬手扔进水里,他后悔都来不及。
钟老三:“怎么不说你怕查到跟你好的那些人?”
钟子孟无语:“他们偷的可是我的鱼。”
钟老二结巴了:“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