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南兴喘了几口气,转头发现胡神医正笑眯眯的瞧着他。
“神医……”提南兴。
“是不是没少被那位教训啊?”胡神医笑的眼睛都弯成了缝儿。
提南兴苦笑:“神医,您就别笑话晚辈了。”
“哈哈。”胡神医大笑捋须,转头看着四周,“这边除却那片林子,山麓也是起伏不定,说不定藏着多少人呢。”
提南兴拍拍身上的浮土,挺胸抬头:“不管藏着多少人,看到刚才那一幕也都会老实的。”
“可现在她走了啊!”胡神医道。
“余威尚在。”提南兴道。
“林子里万一有什么埋伏呢?”胡神医迟疑。
提南兴心头一跳:“神医,别说这话,吓人。”
“吓人?我可是说的大实话。”胡神医杵着提南兴的胸口,“你也是武勋子弟,就不动动脑子?”
“云郎君都冲进去了,哪里有什么问题!”
“她就都对?没错过?先前她还跟你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提南兴脸色一白:“神医,您有法子,对吧?”
“治病有法子。”
胡神医扭头去看四周围受伤的镇国公府护卫。
提南兴再看四周,即便天色明朗,四周并无人烟,提南兴也觉得背脊发凉。
李云飞也是谨慎的盯着四周。
提南兴打了个颤。
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儿。
只是似乎没人听到。
半刻钟后,又有蒙面人冲来,这回比上次林中的蒙面人还多。
“列队。”尤放大呼。
镇国公府的护卫们应声,纷纷迎敌。
蒙面人远处射箭,护卫们手中盾牌成列,把胡神医掩在身后,蒙面人手中的弓箭远不如军中弓箭凌厉,镇国公府护卫既是军中精锐,手中也是军中盾牌,又怎么会挡不住。
胡神医分毫未损,护卫们也无损伤。
见远攻收效甚微,蒙面人冲上前来。
却不想林中突然射出五道箭矢。
五人应声而倒。
提南兴赫然瞪大了眼珠子,扭头看去。
林中出来三人,正是先前进到林子里的冯云和另外两名护卫。
冯云弯弓射,每次弯弓三支箭矢应声而出。
就在冯云背后,足足挂着三只箭筒。
她不是去追先前的那波人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蒙面人惊骇,提南兴惊喜。
他就知道没事!
这是诱敌之计!
冲到前面的都是短兵蒙面人,躲不开冯云的箭矢。
弓箭手都在远处,根本就射不到冯云。
如果说上次他们看到的是冯云的枪法如龙,这次他们看到的就是冯云的箭无虚发。
一地尸首。
中计了!
“撤!”
蒙面人中有人高呼,蒙面人再次退去。
冯云高喝一声,墨玉奔驰而来,冯云翻身上了马背,手执强弓高高射出铁箭。
铁箭如流星坠落,正中跑在最前面的蒙面人。
箭矢从头顶射入。
最前面的蒙面人就在身后一众蒙面人的眼前无声倒地。
后面的蒙面人惊骇回头。
身后,俊美的小郎君骑在马背上,手中长枪舞出呼啸风声,枪刃朝前冲着他们刺过来。
霎时间犹如千军万马。
……
远处,大乾的兵马骑兵奔袭而来。
马蹄声声,隐约可见雷鸣。
堪称精锐。
忽的,雷鸣散去,骑兵停下。
为首的将官看着前面不可置信。
一郎君策马舞枪追杀漫山的蒙面人,其身后的护卫急忙上马追赶,可仍被掉在后面,可即便如此,漫山的蒙面人也没有一人敢抵挡,只顾逃命。
而人腿又哪里有马跑的快,很快被郎君追上,但见长枪枪尖锐利,穿胸而过。
鲜血四溅,横尸当场。
而后又是没有丝毫迟钝,长枪抽出再刺向另一人。
那一人就像是长着眼睛直往枪尖上撞。
干净利落的就好像杀的不是人,而是牲畜?
将官生生的咽下一口吐沫。
这时有蒙面人看到这边的官兵,口中高呼:“救命——”
将官:“……”
*****
寒风凌冽。
车马缓缓而行。
车队外是镇国公府护卫,再外面是精锐骑兵。
沿路的百姓富户很少看到大乾骑兵,不免多看几眼。
不愧是大乾的骑兵,就是威风凛凛。
中间被护卫的车队看似只是寻常人家,可怎么就有骑兵护卫?
但当看到中间那辆车子的车顶上插着的旗子,都不说话了。
红底黑字的“镇”。
在寒风中飒飒而响。
幼童或许不识,但年长者没有不知道的。
大乾军中,均以在镇国公麾下为将以荣。
但看镇国公府的护卫虽然身无盔甲,可那肃杀之色绝不比外面的精锐骑兵差。
为首的将官眼观六路,居高临下之余,四周路人的神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