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的车队蜿蜒数里。
旌旗飘扬,车马遂众,大乾皇帝携文武百官往猎苑行宫一行。
猎苑行宫之外十里,五城兵马司兵士御林军卫肃然列队。
最前面,一身银甲的冯云面容稚嫩,然身形挺拔如松。一旁的望东伯嫡子邱云飞神色淡然,虽也盔甲着身但有儒雅之气。
两人策马并立,邱云飞风度更佳。
马蹄声快速近前,远处的哨兵高呼:“报,圣驾还有十里!”
邱云飞胯下的马儿往前走了几步,冯云仍在原地不动。
邱云飞眼中划过一抹不悦。
父亲曾说过逢大事不动如山,他自问在御前数年当是安之若素,可这马儿还是不听话。
邱云飞微微偏头。
后面的司马都尉上前:“大人。”
邱云飞吐出几个字张嘴无声:“比试上要用心。”
司马都尉当下后背就有点儿凉。
咋用心?
他绝对不上场。
司马都尉应诺,退后。
往身后的几位校尉身上瞄。
这要紧之事还要寻有担当之辈才可。
邱云飞就在冯云身侧,冯云视若无睹,抬眼看去前头还是一片茫茫,远处已经可见尘土。
圣驾要来了!
她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开始!
……
蜿蜒的车队姗姗来迟。
华丽的帝辇后,是太子和各位皇子的车架,再后面则是各府车马随行。
五城兵马司沿途护卫,行宫左右十丈已是御林军卫所辖。
旌旗飘扬。
道路两侧数步一骑沉静而候。
众护卫目光随帝辇而视。
车辇内的皇帝忽然想到了冯云呈上的有关护卫的折子后面的备注,大监高德也说曾去看了操练,听着很是激动。
皇帝看了眼高德。
高德心领神会,出了车厢,站在车辕上拂尘甩过。
“陛下说,诸位将士辛苦了。”
话音未落,只见众护卫忽的抬手行军礼。
“陛下辛苦。”
整齐的声音忽的响彻震天。
守在外围的五城兵马司兵甲,指挥使各都尉校尉吓了一跳。
后面车内的太子皇子一众官员都忍不住探头出来。
怎么得了?
随后又听前面的大监似乎说了什么,御林军护卫们声响更大。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需要众朝臣的花团锦簇,只要这么简短的几句话,当由着众兵甲护卫同声响起,那骨血里自然的冒出来沸腾的火光。
车内的镇国公听着外面的呼喊,捋须轻笑:“这丫头——”
……
皇帝众皇子文武百官到了各殿内住处,再往前殿或谈政事或请面见陛下都是数个时辰之后的事情,而猎苑行宫门处的那声声惊雷早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堂。
原来不知道或只是听了一耳朵的朝臣官员们都知道了这位猎苑行宫都尉的名号。
镇国公府的小女郎,马球赛上大胜蛮族,千里之外护卫榕城,大胜,被封为骑都尉,陛下赐名云郎君。
刚来猎苑行宫就来这么一出。
皇帝龙心大悦。
若是说望东伯府平南侯府的子弟干这事儿,他们不意外,可镇国公府的人啊!还是小女郎!怎么得呢?
背后有人支招?
镇国公还在呢!
没人敢去问镇国公,只敢问镇国公世子,世子说不知道。虽然也气这丫头,可没法子责怪!毕竟世子不当其职!
有大臣意欲怒斥,还没等到皇帝接见,先听说了皇帝下旨赏御林军卫和五城兵马司兵士。
圣旨明言,御林军卫的赏赐比五城兵马司兵士高一倍。
御林军卫们欢喜不已。
五城兵马司兵甲们都有些不痛快。
“不患寡而患不均!”邱云飞怒道,“护卫猎苑行宫本就是两方护卫,偏偏行阴暗手段,再有这不公,岂不是不把陛下的安危放在眼里。”
“冯云这个冯家女,真是没有半分镇国公的磊落正气。”邱云起更是咬牙切齿,“也难怪外头有传言说镇国公府牝鸡司晨,另一个冯家女不也是三皇子妃了?都不知道使的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砰!”
房门被推开,门口的邱盈儿涨红着脸愤声:“什么阴暗手段!不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都知道的道理,你们会不知!更不过就是几声万岁,又是哪里说的不对!你们每日里上朝不是也口呼万岁吗?你们能唤得,他们就唤不得了?大姐姐也是被陛下赐婚,父亲和你们也是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邱盈儿!”邱云起怒斥,“我看你已经不姓邱,姓冯了!”
邱盈儿冷笑:“我姓邱,你们姓不姓邱就不一定了。”
邱盈儿转身就走。
“你——”
邱云起气的要去抓她。
邱云飞一把拽住:“不必管她。”
只是眉眼低垂,若有所思。
的确好像是有哪里不对。
……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