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求太子妃殿下救命!”
凄凄惨惨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宫婢泪流满面不停的叩首,冯云把宫婢扶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宫婢哽咽着道出原委,说是同房的宫婢污蔑她偷了主子的佩饰,而实际上和她无关,她亲眼看到那名宫婢偷偷摸摸的藏了什么东西,她还没来得及问就先被那名宫婢恶人先告状,若是主子知道了她必然免不得被打一顿,即便打不死也会被打出宫去,宫外家里没法子供养她才把她送入了宫,若是获了罪出宫,她只有死这一条路,慌不择路之下她投到了冯云这里,求太子妃救命。
这边的哭诉还未停,另一边已经有宫中的处置宫监率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就是要问讯。
“问讯?”冯云睇向宫监身后跟从的几个手中执着的棍棒。
王宫监心头发虚,不管是面对穿着周身凛然寒凉盔甲的冯云,还是冯云头顶上的“太子妃”名衔都叫他不敢放肆。
王宫监示意身后的人把棍棒收起来,躬身行礼:“都尉不知,咱们宫里头都是这样的。”
“都尉?”冯云似有轻佻。
王宫监迟疑:“太子妃殿下?”
冯云嗤声:“本官虽被封为太子妃,然未入宫闱,也未曾祭拜皇家列祖,尔等倒也不必这么早就如此恭维,但本官身为都尉,护卫皇城内外,宫中若有非公允之事,本官有责向陛下进言,同样,本官既被封为太子妃,宫中事务既知晓一二,也当有上奏太子殿下之意,此案你们如何问讯,本官当可旁听。”
听似是不管,实际上就在旁边盯着,而且是那种随时可以向太子向皇帝禀告的那种。
王宫监额角抽搐,谄媚讪笑。
宫婢虽仍凄苦,眼中已然有了生的期盼。
……
冯云就随同他们去了宫中奴婢问询之处,一处专门的院子,门口挂着“慎刑司”的牌子,像极了大理寺牢,里面是牢房,外面是刑房,再外面的院子里还有杖责的板子凳子,冯云就看到墙角的棍子上染着黑紫的色泽,虽陈旧但浓郁的血腥气还是刺鼻。
冯云多看了几眼,王宫监连忙上前:“这是以往里留下来的物件,听说前朝的时候就有了。”也就是说和他们无关,至少不是他造下的孽。
冯云没理会,身后的御林军卫搬了椅子,冯云坐下,听。
王宫监也没再迟疑,立刻喝问。
“香草,彩兰状告你偷取了主子的珠玉佩饰,在你的床上也发现了主子丢失的珠玉佩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宫监呵斥。
香草脸色发白,下意识的先看了眼冯云,慌张道:“是彩兰偷取的,彩兰知道奴看到了,恶人先告状。”
王宫监冷声:“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奴,同屋还有香玉,玉藻,当时奴看到时,她们两人并不在,可她们应该看到彩兰把珠玉佩饰藏到了奴床上。”香草仓皇道。
“唤香玉,玉藻。”王宫监道。
很快,香玉玉藻被带了来。
“你们可看到彩兰把珠玉佩饰藏到香草的床上?”王宫监问。
香玉玉藻两女摇头,玉藻道:“奴看到香草神色躲闪,还是彩兰从香草的床上翻出了珠玉佩饰,才知道竟是香草偷取了主子的佩饰。”
“不,奴没有。”香草眼泪簌簌慌张大喊。
“大胆!”王宫监高喝,“众目睽睽之下还敢狡辩,上刑——”
“慢!”
冯云喝止。
下面的一众太监没敢动,王宫监也对冯云谄笑:“大人有何指教?”
“你们就是这么审的?”冯云问。
王宫监发愣:“是啊。”
冯云呵呵:“说了半天人证,物证,哪儿了?”
王宫监道:“珠玉佩饰已经交还到了贵妃娘娘那边……”
来时冯云就已经知道是贵妃娘娘丢失的珠玉佩饰,倒是没想到这位宫监送还的还挺快。
“贵妃可说是赏赐还是丢了?”冯云问。
王宫监道:“自然是丢了。”
“物证交还,人证呢?”冯云问。
“在在。”王宫监连忙叫人唤来了彩兰。
彩兰神色恭谨,先对冯云行礼,才对这位宫监行礼。
当着冯云的面儿,王宫监也没好收了全礼,摆手道:“你先说是怎么回事。”
“回公公,就是香草偷取的,奴亲眼看到她偷摸的藏什么,今儿个趁她不在就去查了她的床,果然发现了贵妃娘娘丢失的珠玉佩饰。”
“没有,不是,不是奴婢。”香草哭的不能自抑。
冯云托腮看着神色湛湛的彩兰,道:“珠玉佩饰在她的床上也不能确定就是她偷的,说不定是贵妃娘娘赏赐。”
“贵妃娘娘没有赏赐。”彩兰道。
王宫监也点头,刚才他说了贵妃那边不是赏赐是丢失。
“你们是问过了贵妃才知道不是赏赐,但当时没人问贵妃,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赏赐?”冯云问彩兰。
彩兰道:“香草惯来是笨口舌,贵妃娘娘最不喜如她这般,怎么可能会赏赐。”
冯云恍然的点了点头:“这么说贵妃当是更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