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信!”
大家都是修士了,难道还怕养不出点花草?灵气干嘛用的?吃干饭的啊?!
泊意秋撇了撇嘴,两手一摊,虽未说话,意思却很明显了——你高兴就好。
牙人:“……”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这两个到底是来买宅子的还是来吵架的?
秋意泊气得在心里一个劲的翻白眼:“我就要这一家了,契子拿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今天就办了过户!”
泊意秋则是道:“不行,要买就买街头那家!别听他的,听我的。”
秋意泊:“凭什么?”
泊意秋:“谁要住这儿啊?要住你住,反正我不住。”
“不住就不住,谁求着你住了?”
牙人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这都什么人啊?!眼见着两人一句抬着一句,感觉再放任他们吵下去恐怕就要动起全武行了,这秀才造反,年不成啊!他只得安抚道:“两位公子既然有了分歧,不如街头街尾都买下来,一人住一边不就好了?”
一般这种话后,那就是讲讲手里的钱只够买一处,没有太多的钱,这时候他就接两句外面不景气,大家都不太好过,借此引起共鸣,然后他在一人拍一板子,说说这年头能有个一道买宅子,而且还不是小数目的好友有多么难能可贵,总归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看谁先让步了。毕竟这年头嘛,总是劝和不劝分的。
哪里想到这两位公子异口同声地道:“好!”
“我买街头!”
“我买街尾!”
泊意秋阴阳怪气地说:“我看你能种出什么花养出什么鱼。”
秋意泊也阴阳怪气地说:“我看你那棺材能卖出去多少。”
牙人:“……?一位客官,此事可开不得玩笑,这不论是哪处,都不是一笔小钱呐!一位客官不如再商议一番?”
“有什么好商量的,又不是没钱!”两人不约而同地道。
牙人:“……”
一左一右同时递来了两张银票,牙人一看眼皮子就狂跳,立刻道:“好嘞,您一位还请随小的去官府,契子小的这就派人替您一位取来,您一位只管在官府办个过户就行!”
什么劝和不劝分,什么友谊难能可贵,有钱不赚王八蛋!
……
一个月后,东大街街头和街尾有两家铺子同时开张了。
东大街的街头卖棺材,那大门一开,里头一溜儿棺材晃得人心惊胆战,什么桐木的、杉木的,乃至还有黄花梨、紫檀这些金贵的木料,一副赛一副的精雕细琢,到处系着黄白绸花,一串串的纸钱挂在墙上,真是再大的太阳都压不住那股子阴气。
街尾那家则是开了个花圃,也不知道东家从哪里搬来了那么多盛开的花木来,牡丹雍容,腊梅冷艳,玉兰清雅,芙蓉娇俏,都不必入门,这一眼望过去便是锦绣灿烂的一团,饶是半点太阳都没有,也显得生机勃勃,美不胜收。
东大街上的人都啧啧称奇,敢把棺材铺这么晦气的玩意儿开在街头第一家,敢把花圃开在街尾这么阴气的最后一家,实在是太稀奇了。
泊意秋挨在柜台里头嗑瓜子,瓜子皮一呸就是两片,店里头一只小猫都没有……哦,猫有的,器灵,此外还有疏狂剑在,被秋意泊强行薅过来当吉祥物的——驾鹤西去!
啧啧,这意头,多吉利!
秋意泊这头却是忙不过来,当世正是繁华,谁不爱美?一盆牡丹养得好了,就能卖出个天价,这世道里多得是主人家为一盆奇花异草办个游园清宴的。他卖的又便宜,那当真是客似云来。
却邪在柜台后面拨真·算盘,替他算账。
第一天结束,两家都打了烊,秋意泊带着却邪去了棺材铺,泊意秋刚想问干什么,就见却邪从袖中掏出了一大袋银子,此外还有铜钱大串,银票一小叠——虽然都是什么十两五两的小额银票,那也是银票,不是吗?
秋意泊笑吟吟地说:“今天忙了一天,都来不及过来和你打个招呼,听说你这头半个人都没有,我特意来补贴补贴你呢。”
“有半个人那才是撞鬼了!”泊意秋捏着瓜子的手指向了外面:“请滚。”
秋意泊靠在了柜台上:“我就不滚,有本事你打我啊!”
别说,泊意秋想揍秋意泊,少说再努力个百八十年,这还得是秋意泊不进步的情况下。
泊意秋大大咧咧地翻了个白眼:“你少得意……”
话音还未落下呢,铺子外面就急吼吼跑过来五个青年汉子,后头四个壮汉一色的青色短打,为首那个人衣服明显要体面一点,像是个管事。管事气喘吁吁,进了门便快速地说:“东家,你这棺材怎么卖的?要快的,不能等,我家老爷等着棺材冲冲喜呢!”
泊意秋若有深意地看了秋意泊一眼,招呼道:“价格不一样,看料子,都是能直接搬走的,只管说看中了哪一副。”
管事连连点头,目光一扫,指着中间门那具最大最精细的棺材道:“这一副怎么卖?”
不愧是当管事的人,眼力是有的,一挑就挑中了黄花梨的。泊意秋道:“这可是整版的黄花梨,不带一点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