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一个区区练气,身上除了个纳戒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灵鹤门道统也就是平平,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族中要是真遇上恶霸,他当然也有办法叫对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他面上却是咬住了嘴唇,一副难堪的样子,似是毫无办法。
秦渺又割下一片獐子肉来,递给了他:“少闹腾,如今宗门中不太平,你老老实实闭关修炼,早日到了筑基,你再想下山游历师傅也不会拦你。”
“就是因为……”秋意泊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到了这不该说,立刻住了嘴,秦渺却是微微挑眉:“你知道了?”
秋意泊下意识摇头,秦渺目光沉沉,他又问了一遍:“……嗯?”
秋意泊与他对视了两个呼吸,垂下头去,低声道:“师兄,他们好可怕……我们明明是同门的师兄弟,他们为什么就把齐师兄绑了出来要杀了他?听他们说齐师兄被邪修夺去了肉身,可是他们说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不是叫你不要看的么?”秦渺悠悠地说,他把玩着匕首,然后叹了口气:“少宁,你也是个蠢的……齐修那事儿,你管他作甚?你与他又素不相识,况且……”
“况且……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说的不对呢?”他低低地笑了笑,抬眼看向了秋意泊,眼中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讥讽之色,又极快地隐没了去:“若齐修毫无异样,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相信他是邪修夺去了肉身呢?必是他先做了什么,引得众人猜疑,否则这样离奇的事情,哪里有人信?”
秋意泊低声道:“可是那也不该就把齐师兄捆了,拉到舞光台就要杀了他啊!”
“这确实是他们的错。”秦渺打量着秋意泊,他总觉得这次回来的小师弟与之前有所不同,可转念一想,十三四岁的少年一天一个性子,他接着道:“反之而言,齐修心中无愧,便可当庭喝问,请宗门尊长做主……既然如此,少宁,你在怕什么?难道你才是被邪修夺了肉身的那个?”
秦渺笑着说。
秋意泊却是心中一动,抬眼看向了秦渺:“那师兄你看我像不像是被邪修夺去了肉身?”
秦渺笑道:“想得美,你就算是白送给邪修,恐怕邪修也看不上你。”
秋意泊轻哼了一声,倒也不觉得有错。有一说一,只要不是马上就要死了,然后他又撞了上去,没得挑的情况下哪个邪修想不开要夺舍一个练气期黄品灵根的弟子的肉身啊?夺舍也是耗费力气的,又不是游戏里选外观,今天穿这一套明天就换另一套,再说了,买外观还要付钱呢!要夺舍,自然是找个灵根好天赋佳的,不说别的,修炼也方便啊!
秋意泊这具身体要是按照原主的能耐,这辈子能叩问元婴就算是他家祖坟冒彩虹烟了,普通青烟都扛不住这个福气。一般来说,在没什么太大机缘的情况下,能修到筑基巅峰就算是不错了。
秦渺将獐子肉往他身前挪了挪:“行了,快吃,吃完了我送你回洞府。今天的事儿我当是没看到,再有下次我就禀告师傅,我跟你讲,师傅现在还怜你回了一趟家族吃了那么多苦头,要是叫师傅知道你回族中是吃喝玩乐去的,小心被师傅打断了腿!”
秋意泊哼哼唧唧地应了,埋头苦吃,獐子肉又香又嫩,他这位师兄的手艺是真的可以——今日不成,八成是要被紧盯一段时间的,还是老老实实在洞府里闭关好了。他就不信他闭关个两三年,这位秦师兄就蹲在山上不走了!
秦渺、王怀宙算是青冥真人座下最有能耐的弟子了,两人皆已筑基,虽然修士看不出真实年龄,但两人应该不超过五十岁,放在凌霄宗也是正常内门弟子的水平了。他们两个不可能就苦守在灵鹤门中,肯定是要下山游历去的。
到时候他就自由了。
秋意泊也挺扼腕的,要是他这具身体不是黄品灵根就好了,哪怕是个玄灵根他也有办法让筑基变得合情合理,偏偏是个黄品灵根,就算有什么机遇,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进入筑基境界,否则他就老老实实修炼到筑基再下山得了。
等秋意泊打了个饱嗝,秦渺早已收拾好了,见他洗手,便起身将篝火灭了去,两人一道往回走去。秦渺又叮嘱道:“回去老老实实闭关,听见没有?宗门那些腌臜事儿你少管!”
“是,是是……我知道了,师兄。”秋意泊应了一声,然后又打了个饱嗝。秦渺又叮嘱了他几句,秋意泊就这么糊弄了下来,等快要出后山之际,秋意泊感觉到有一道神识自他身上扫过,感觉很是熟悉,应该是那位道君。
秋意泊没忍住,打了个饱嗝。
秦渺侧脸看向他:“怎么了?吃到风了?”
秋意泊老老实实点了点头,跟他说:“没事儿……嗝,我在族中学了一个土法……连喝七口水就没事了……嗝……”
秦渺无奈,凝聚出一个水球递到了他的嘴边,秋意泊也不跟他客气,连喝了七口,当真见效。两人又接着往洞府的方向走去。
秋意泊余光看了一眼深山,看神识的方向,这位道君人应该就在后山之中,若非秦渺在,他还真想去看一眼那位老祖长什么模样,万一能搞到一点机缘……呃,忍住,他现在可不想要什么老祖的关注。
秋意泊本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