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张文轩正躺在床上,傻傻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糊里糊涂地做了阶下囚。
早知道有今天,我就离段戴笠远点了。唉,当初要是听语嫣的话就好了。难怪人家说“怕老婆会发达”。我如果不是抱了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心思,就算没发达,也不至于沦为阶下囚啊。
“喂,小张,领饭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过来对他说道。这个老头发现比自己年轻二十五岁的小娇妻红杏出墙,一怒之下把妻子和她的情夫一起杀了,之后便投案自首。他心知肚明,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每天都尽量让自己开开心心的。张文轩和他却是很谈得来。
张文轩领回饭菜,只见里头放着用陈年旧米煲的饭;蔬菜是老得吞不下肚子的,张文轩只好光嚼嚼菜叶,再把菜渣吐出来;之后,张文轩发现了饭里还有几片瘦猪肉,于是,又开心了起来。
接下来,一种凄凉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曾几何时,他也是个富豪,一掷千金,每一天,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今天却因为多了几片瘦猪肉而欣喜若狂。而且,有可能,他的余生都要过这种生活,再无翻身之日。
饭后不久,一个看守便过来通知张文轩,有人来看他了。
张文轩来到接待室,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身穿一套定制西服,全身上下打扮得一丝不苟,已经待在那里了。
他一见到张文轩进来,便礼貌地对张文轩说道:“张先生,凌逸飞先生聘请我做您的辩护律师。我叫范云霄。”
范云霄?张文轩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知道这是这座城市里头收费最贵的律师。他经手的案件,基本都能赢。
可是,凌逸飞是谁?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一下子却又没有想起来。
“凌逸飞是谁?他为什么要帮助我?”张文轩疑惑地问道。
“凌逸飞是首富凌墨枫的独生子。他说他是你家的故友。”范云霄律师回答道。
“我根本不认识凌墨枫啊。凌逸飞我更是没听说过。”讲到这里,张文轩忽然回想起女儿的同学里,好像有一个叫这个名字。
张文轩渐渐回忆起来了,他的宝贝女儿曾经说过想嫁给他。
如果真能重获自由,到时再想办法把律师费还给他吧。张文轩思索了片刻,才与范云霄探讨分析了案情。
“目前的资料显示,你的处境不容乐观。目前的证据对你很不利。”范云霄严肃认真地说道,“不过,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那个段戴笠,事情就会有转机。”
“他蓄意诈骗,卷款潜逃,那自然就是远遁海外了。找一个与中国没有引渡条约国家待着,就可以逍遥自在地度过下半生。我们不会找到他的。”张文轩淡淡地说道。
“范先生,您就尽人事,听天命吧。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我不过是换了一种身份上台演出而已。”张文轩继续说道。
当天晚上,张文轩久久难以入睡。靠女儿才洗脱罪名,而且是个还在读小学的女儿。
如果婉儿与那个凌逸飞发展下去的话,婉儿会不会受委屈?不过,如果她嫁给普通人家,就能保证她日后会过得称心如意吗?“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张文轩思前想后,只觉得心乱如麻,直至天空曙光初露,才勉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