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池萧,黎枝还以为打电话来的是池萧,所以很着急。
结果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梁孟京的号码。
她抬起头正准备发怒,梁孟京高大劲瘦的身躯猛然靠过来,她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刚好给了这男人钻空子的机会,并且还得寸进尺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黎枝全身都僵了瞬,而后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可梁孟京即便只是单手禁锢着她,她也完全不敌他的力气。
她一咬牙,照着他的腰腹就给了他一个狠狠地肘击!
梁孟京的身子猛地向后弓起,唇齿间溢出一丝没有控制住的闷哼。
黎枝眼皮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担心,立刻转身去看他,只是关心的话终究忍住了,没说出来。
可她的第一反应到底还是出卖了她。
因为当她转过身时,对上的是梁孟京带笑的表情,好像在说:黎枝,你被我抓到了。
可是他没有真的这样说,他眼眶甚至渐渐发红,看着黎枝的目光里渐渐铺上自责。
这样的眼神,让黎枝一下就觉得委屈了。
她慌忙偏开头时,就听梁孟京说:“对不起。”
黎枝的心一震,慌乱转移焦点:“你这是在玩儿苦肉计吗?明明是我撞了你,你还说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梁孟京抱住黎枝,薄薄的两片嘴唇抵在她耳廓边,又重复了这三个字,只是声音更哑了。
他呼吸间喷洒的热气顺着耳廓、直往黎枝的灵魂里钻,不知道是身体的哪个地方破了个洞,期待和恐惧像是绞在一起的一股风,从这个洞里直往身体里钻。
她没敢眨眼睛,身体也僵着,可是血管内的血液像是要冲破脑袋一样疯狂碰撞着。
在这种碰撞里,她听见梁孟京说:“是我眼盲心瞎,一直没有发现。黎枝,过去的三年,是我欠你的。”
黎枝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在过去的三年多里,那像是吞刀片一样咽下去的孤独绝望的苦楚,在她喉咙里割下的千百道伤痕又肿胀着鲜血淋漓起来,血液没有往下流,通通从她眼睛里涌了出来。
可是这时候不能哭啊,一哭,就露馅儿了。
露馅儿以后,他们之间的天堑仍旧存在,并没有解决。
她和梁孟京并不能喜提大结局,反而会把梁孟京拉入痛苦的阵营。
如果说以前只是让梁孟京的精神世界陷入痛苦,一旦露馅儿,他还得去对抗梁家、程家,还有爱拿自/杀当底牌的……他的亲生母亲。
她不想让他这么累。
他的身体,已经因为她受过好几次伤了。
如果梁孟京真的和她在一起,有可能下次梁启元就不只是让梁孟京的额角受一点皮外伤那么简单了。
所以她这样解释自己的眼泪:“你是挺对不起我的,就因为你,我过去三年真的过得好辛苦。如果你一开始就放手,也许我和萧景山早就结婚了,甚至还会有一个像绵绵那么大那么可爱的孩子,我和萧景山……”
“你非要这么破坏气氛吗?”梁孟京打断她,尽管内心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被她影响,可是落在她腰上的手臂还是因为嫉妒而加重了力道。
他用手臂骨裂的那只手掐住黎枝的下巴,大拇指控制不住地蹂躏她的嘴唇:“黎枝,我有时候真希望,你这张嘴不会讲话!”
黎枝没挣扎:“没办法,实话就是这么刺耳。”
“实话?”梁孟京几乎是咬牙切齿,内心一直紧绷的那根线还是被她给刺破了,他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说,“实话就是,当年你和萧景山没在一起,那么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你们都没有任何可能!”
黎枝轻嗤:“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没有插嘴的资格。”
“是吗?”梁孟京的眼眶里,褪去的红色更加汹涌地弥漫上来,他盯着黎枝的眼睛,“黎枝,在我死掉之前,你休想跟其他男人有任何牵连!如果你想跟萧景山或者闻律结婚,或者你又爱上了其他男人,就先杀了我。”
“……我凭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因为你成为一个杀人犯?我不会因为你就毁了自己的人生!”黎枝眼皮直颤,声音也有点发抖。
“我不会让你成为杀人犯。你如果真有这决心,递一瓶毒药给我,我自行了断。”
“……”黎枝看着梁孟京近乎癫狂的表情,依然嘴硬地回道,“我上哪儿去给你买毒药?”
“行。”梁孟京替她出主意,“还记得你上次去城郊找段亭亭时住的那家民宿吗?当时你和闻律单独去房子后面聊的时候,我无聊闲逛,看到房主家有一瓶除草剂。我想,那东西也够我穿肠烂肚。你要不要试试?”
“或者,你不想费这个精神,只要你一句话,我也可以为你去死。你想要的,我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哪怕,这个障碍,是我自己。”
“……”‘他的话,让黎枝的脊梁骨猛地窜上一股凉意:她知道,至少在这一刻,梁孟京是认真的。
她动了动嘴唇,没敢再刺激他,却也不想败下阵来。
于是僵持之下,她只剩颤抖着说了句:“梁孟京,你疯了。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没有爱情,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