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很多百姓都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星烟,瞬间看待了去。
眼前的星烟公主笑意盈盈,肤如通透的美玉,在柔和的阳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芒。
她只不过穿了一件莹白的直裾袍,外罩蓝灰素纱禅衣,随手绾的圆心髻上攒着一些素色首饰而已。
可却是十足十的倾城倾国。
“恐怕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上星烟公主吧?”
“哎,你们还记得从前的怀晚公主么?她似乎有一点点像星烟公主呢。”
“我呸,你竟然拿那个蛇蝎毒妇来和咱们星烟公主相比?”
“就是!若不是她有半分相像,咱们国主能把她当公主养着么?”
“星烟公主舍身救天下,那什么罗月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竟然把长得像她的女子都给杀了。
两人都不能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把她和星烟公主同时提起,都是对星烟公主的大不敬!”
大夏的百姓窃窃私语,让上官寒山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他这辈子的污点,足够让他一生都追悔莫及。
“烟烟,我——”
“阿爹,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只顾着现在就好。
最要紧的是此时此刻,是如今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上官寒山眼眶瞬间红了。
眼尖的百姓们一眼就看到了。
“嘘,快别说了!今天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提那晦气的事做什么?”
“你们这是往咱们国主心口上撒盐啊!”
“呸呸呸,不提了不提了,还是专心仰望星烟公主的好。
大家伙儿的注意力一被分散,就看到了跟在江星烟身后,眼睛一点都没有看别处的萧枕淮。
众人大惊失色:“端亲王这是怎么了!好可怕!”
“夭寿啦!平日里只会一身玄衣,一支墨玉簪的端亲王,今天怎么打扮得这般招摇过市?”
“瞧瞧这腰间的宝石犀角带,瞧瞧这衣襟上的玉珏禁步。”
“别说,你还真别说,端亲王这么一打扮,还怪好看的嘞!”
“喏,你看端亲王目不转睛的在看谁就知道了。”
萧枕淮都表现得这般明显了,大家再猜不出来,那就是傻子。
云淳风心中真是一阵比一阵酸,索性伸手把江星烟搂进怀里。
众人惊呼:“哇哦!”
“我早就想说了,星烟公主身后跟着的,莫不就是驸马爷吧?”
“绝对的绝,必须得必啊!你看这不是郎貌女才,般配得很呢。”
“这一头白发,太飘逸了,像是仙君下凡啊。”
“哟哟哟,快看,跟端亲王杠上了!”
上官寒山扶额。
他就知道,准有这出!
“你俩都给我收敛点儿!
信不信明天大街小巷的话本子全出来了?”
上官寒山的话还是很有份量,两人瞬间收起水火不相容的气势,安静乖巧地走回了皇宫。
殊不知,早已有说书人在暗中蠢蠢欲动。
江星烟第一次来到大夏王宫,当真是富丽堂皇,比西周的皇庭大了三倍不止。
萧枕淮第一次进来这里之时,也产生了如此感慨。
他比江星烟更多一份感慨,从前他的父皇严防死守着他的皇位,生怕有人夺权僭越。
可是到头来,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方很小的天地罢了。
他对于蜗牛角中的争斗,体会更深了一些。
江星烟让四洲全都灵气复苏后,每个人都窥探到了更大的境界——修仙。
对于皇位,也是更加的可有可无。
可惜,萧傲没能等到这一天。
“烟烟,阿爹早让人给你把行宫布置了出来,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上官寒山搓着手,堂堂一个大夏君主,话里话外都是卑微的讨好。
这样大的皇宫,这样舒适的日子,本应该属于他的女儿。
却被他一时鬼迷心窍,让那么个糟心的玩意儿,鸠占鹊巢了那么多年。
怎么说都是他理亏。
他一边盼望江星烟回到大夏,一边又害怕她在王宫里又想起从前。
内心的纠结矛盾,可真是折磨得他坐立不安。
江非晚在一旁抿嘴偷笑,还给江星烟使眼色。
江星烟立马会意。
阿娘这是想要逗逗阿爹呢。
她轻咳一声,故意绷起脸,叹了口气:
“阿爹自然安排得妥当,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轰!
上官寒山心头宛若无数道惊雷响起,将他劈得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果然,晚晚和烟烟是怨他的啊!
怨得好啊!
谁让他年轻时那么糊涂呢。
看着他颓败的脸色,江非晚和江星烟同时笑出了声。
上官寒山抬头迷茫地看着他们,似乎意识到了方才只是一个恶作剧。
“阿爹,都说了,从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当年你和阿娘都有各自的难处,一味沉溺在过去的错误,可是会伤了身边人的心哦。”
上官寒山打了一个激灵,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