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隐阁之物(1 / 2)

陆辰烨也一同跪地。

“奉天承运,陛下召曰:长宁郡主燕宁献药有功,陛下龙体大好,为表其忠勇之心,朕特赐一纸圣意,圣旨留白,任其书写,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秋儿和德叔齐齐对看一眼。

“接旨!”

德叔双手捧着,接过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一来,郡主等于有了一道空白圣旨,凭她要什么,都能任意书写。

纵观数百年的大晋史,似乎从无先例。

“人人都说,如今的忠勇侯府不复往日荣光,只剩郡主一孤女,难以撑住侯府百年门楣,陛下这道圣旨,给了侯府最大的底气。”

燕宁躺在屏风之后,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从今往后,看谁还敢轻视我家郡主。”

秋儿目光扫过陆辰烨。

此刻的陆辰烨,在听到圣旨的那一瞬间,仿佛是自己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一般。

他或许认为,只要他开口,燕宁就会将他们二人的婚约重新写上圣旨。

随着邓内侍的离开,陆辰烨也不得不走了。

邓内侍给他的警告已非常明显。

秋儿握着扫把,直到陆辰烨策马离开侯府,这才转身跑回后院。

“郡主,郡主……”

推门进去,燕宁已经起身,坐在窗棂前为自己斟茶。

“人走了?”

秋儿点头:“嗯,奴婢亲眼看他走的。”

桌上摆着刚刚接下的圣旨,她命秋儿将圣旨收起来。

这道圣旨出乎她的意料。

圣旨上说她献药有功。

可那千年蝉蜕,她是给的谢凛。

这味有市无价的解毒圣药,是她谋求合作的诚意之一。

谢凛这是以她的名义为陛下献药的,把人情还给她了。

这份心胸,令人敬佩。

或许对于谢凛来说,他已没有什么是需要用功劳来换取的了吧。

他手中之权,便能随心所欲。

所以他不屑于这份功劳。

又过了几日,边境传来捷报:“北襄太子东陵灏回朝,虎师退回边境五十里。”

从前的燕宁因为身体孱弱,滴酒不沾,连凉水也不曾喝过一口。

重活一世,燕宁却爱上了饮酒。

每日都会雅雅的品上一杯。

半醉半醒之间,她对着夜空中的月牙摇摇一敬。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念了一半,她垂下头,看不清思绪。

一道清冷的嗓音传来。

“都道长宁郡主身子弱,三伏天也离不开火炉,没想到还能饮酒。”

这个声音燕宁是熟悉的。

她侧头看了一眼来人。

“世人都说权禹王云端高阳,却不料也会翻闺阁女子的院墙,不知我这是王爷翻的第多少道院墙?”

大约没料到燕宁会问这一句,谢凛怔了怔。

夜色之下,看不清他爬上脸的红晕。

“胡、胡说八道!”

“本王从未翻过女子院墙,这是……第一次……”

他似乎难为情,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余光扫到挂在他腰间的锦袋,燕宁又道:“王爷是来还我东西的吗?”

谢凛伸手取下锦袋,只从锦袋中将一支骨哨拿出来递给燕宁。

燕宁接过来。

他转身看向燕宁:“你与隐阁究竟有何关系?”

骨哨上,刻着一个歪七扭八的图案,可谢凛一眼就认出那是隐阁之物。

燕宁不意外谢凛的问题,她原本并不打算瞒着谢凛。

“我也不知道。”

谢凛自是不信,猜疑的凝着她。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父侯和母亲战亡之后,有人将母亲的遗物带给我,包袱里还有一封信。”

“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提前准备好了信和包袱。”

“信里只说,我若有事可吹响骨哨,自有人会为我去办。”

“可我从未吹响过。”

燕宁与他对视道:“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们口中的隐阁,跟我或者我母亲,究竟有何关联。”

她看着谢凛:“王爷既好奇,你吹响骨哨之时,为何不问来人?”

谢凛倒是想问,可无论他说什么,现身的隐卫硬是一个字没吐过。

隐阁,江湖上绝顶隐秘的情报机构。

在江湖上存在了数十年,却从未有人知道隐阁的具体位置,更无人知道隐阁的主人是谁。

就连他,对隐阁的情况也知之甚少。

“听闻侯夫人文能出口成诗,舌战群儒,武能上马定乾坤,巾帼不让须眉,在大晋乃至九州大地,也是绝无仅有的。”

燕宁有一瞬间的恍然。

她已经有许多年未曾听过别人对母亲的评价了。

在她的印象中,母亲极爱抚琴。

战事未起时,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父侯和兄长于亭中对弈,她在花园追蝴蝶,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