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已逝,春意袭来,御花园内的花渐渐开了,很是漂亮。
此前,前朝事忙,特别是青海叛乱之际国库空虚,使得皇上整日沉浸国事,鲜少步入后宫。
然而,随着战事的逐步明朗。皇上心头轻松了些许。
闲暇时间变多,步入后宫的次数也逐渐变多。
众嫔妃中自然是年大将军的妹妹华妃最得盛宠。
不过安陵容也能得皇上几分垂怜,总有几次侍寝的机会。
这日,微风和煦,安陵容抱着月琴,打算去养心殿伴驾。
当她行至养心殿外,吩咐小夏子前去通传时,小夏子的反应却让她颇感意外。
前阵子安陵容求见皇上时,小夏子都格外殷勤地前去通报,未曾让她有过多的等候。
而此次,小夏子一反常态,低眉顺眼的立在养心殿门口,脚下却纹丝不动。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中满是神秘。
“安贵人,皇上此刻有要事处理,不见人。”
安陵容闻言,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不动声色地取出一个荷包,轻轻塞进小夏子手中,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
“夏公公,我连续几日来求见皇上,夏公公都是这个理由婉拒,甚至都未通传。
宫中的规矩,我是了解的。
只是公公能否透露一二,皇上这几天是否真在养心殿议事?
若是不在,公公此举,是否有假传圣旨之嫌呢?”
安陵容的声音不由得带出了前世身居高位的威严,让小夏子心头一紧。
他左右环顾四周后,才低声说道。
“安贵人,这话我只跟贵人您说,还望您能替奴才保密,否则奴才这颗脑袋可就不保了。
皇上并未在殿内,且不让奴才们随行。殿内此刻仅余果郡王一人,在看曲谱呢。
奴才斗胆猜测,皇上近几日恐怕都是去了御花园。”
安陵容听后,心中顿时明了,对着小夏子微微点头。
“多谢夏公公相告,既然皇上此刻不便相见,那我便先回长春宫了。
公公这份情谊,我记下了。”言罢,她转身离去。
想了下此时的日子,安陵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怅然。
没想到,甄嬛竟如此之早便已与皇上私下相会。
原来,从此时,甄嬛已开始在后宫众人面前遮掩这段情事。
而自己也不过是这众多被蒙蔽者中的一员罢了
如此细细想来,甄嬛那场看似缠绵病榻半年的“时疾”,也不过是争宠的手段。
回想曾经,自己天真地奢望能与甄嬛成为知己,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不过自已不再是那个自卑胆怯的安陵容了。
这个世界上,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唯有自己不会辜负自己。
安陵容看向自己的肚子。嘴角勾了勾。现在这样也好。
回到长春宫,安陵容吩咐芷若为自己把脉。
她计算着日子,已有月余未曾有月信,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芷若全神贯注地为安陵容把脉。
房间内,只有她们两人的呼吸声轻轻响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
安陵容的心情随着芷若把脉的时间逐渐延长而变得愈发紧张。
终于,芷若把完脉离手,声音中带着激动。
“小主,您的脉象呈现出珠滚玉盘之状,以奴婢之见,您可能是已经怀有身孕了。
只不过,由于时日尚浅,脉象还不是特别明显。”
安陵容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了复杂的情感。
既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又忧虑自己会不会跟上辈子一样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她轻声问道:“芷若,你估计还需多久,太医来请平安脉时,能确切地诊断出有孕?”
芷若沉思了片刻,回答道。
“太医院行事素来谨慎,以小主目前的情况而言,奴婢揣测,大约再过一月有余,太医们应当能察觉到滑脉之征。这段期间,小主务必万分小心。”
安陵容听完芷若的话,心中已然明了。
在这宫中,华妃势力独大,若此刻传出自己有孕的消息,华妃必将恼怒。
并且华妃宫中有欢宜香!
皇后更是容不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半点威胁,自己若有孕,皇后也绝不会不为所动。
若自己远离这两股势力就好了。
安陵容平复呼吸,突然想到。
后宫中,除了妃嫔皇后,还有太后!
太后虽然年迈,但她是皇后宜修的姑母,华妃陪伴皇上这么多年,欢宜香的事情太后肯定知道!
自己这辈子跟太后的关系并不差,只是何时让太后得知自己有孕,还需筹划一番。
太过刻意反而落了下乘。
想到此处,安陵容心中稍定,看向桌上放着的月琴,安吩咐芷若说。
“你去内务府瞧瞧,寻一本《黄帝内经》来”
这几日,安陵容就在宫中潜心研习月琴。
指尖流转间,琴意渐入佳境,安陵容也逐渐找回了前世的技艺。
自太后咳疾彻底痊愈以来,安陵容便时常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