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匆匆来到了钟粹宫。安陵容抬手示意芷若为卫临搬来凳子,待他坐定后,便开口问道。
“本宫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卫太医。前几日,年大将军将太医院的太医尽数请至府中,导致宫中无人当值。本宫有些好奇,不知平日里太医院通常有多少太医当值呢?”
卫临微微沉吟,神色凝重地回答道。
“此事关乎皇后娘娘凤体康健,太医院上下皆惴惴不安。微臣私下也询问过同僚,得知年将军府上请走了刘太医和张太医,宫中便只剩下了两位太医在当值。”
他目光微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安陵容的神色,接着说道。
“后来,皇后娘娘宫中的江福海公公特意前往太医院传话。
说是富察贵人小产,并且莞贵人身怀有孕,宫中需要有德高望重的太医守着,便让两位值班的太医去年府换回李太医和章太医。”
安陵容点了点头,眸光闪烁,似乎洞悉了皇后的某些深意,心中暗想。
年夫人既是急病,李太医和章太医既然德高望重,以年大将军的脾性,他又岂会轻易放人呢?
念及此处,她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话锋一转,轻声问道:“那么,其余不当值的太医,若得传召,能否连夜入宫呢?”
卫临答道:“事急从权,若皇后娘娘有诏,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如此会颇为费事,难免会惊动内宫。”
待卫临离去,芷若仍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问道。
“娘娘特意宣卫临过来问话,可是心中疑惑皇后娘娘那日之举另有深意?”
“有没有可能是,皇后娘娘平日里克己复礼,会不会是因着怕自己的病情惊动后宫,才故意隐忍不言,不愿张扬呢?”芷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安陵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说道。
“看来宜修还是这么会演戏啊。跟了我这么久,连你这般聪慧之人,到如今还被她的表象所迷惑。她若真的不愿意张扬,那日又怎会如此兴师动众,让六宫的嫔妃们连夜侍疾呢?”
言罢,安陵容轻轻站起身,吩咐道:“我们且拭目以待吧,这场后宫的大戏,还没有唱到高潮呢。走,我们带着弘昼,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去。”
近日来,华妃的恩宠愈发浓厚。因大清各地闹旱灾,皇上与皇后决定前往天坛祈雨,并计划在甘露寺小住数日祈福。后宫的大小事务,便全权交由华妃打理,敬妃在一旁协助。
宫门前,众人恭恭敬敬地送别了皇上与皇后。
随后,华妃在烈日之下,对众人好一番言辞犀利的训诫,敬妃刚劝了一句,就被华妃挤兑得再不敢言语。直至华妃满意地点头,众人才敢散去。
此时,安陵容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转,最终定格在了甄嬛身上。
甄嬛的脸色略显苍白,手腕上那只若隐若现的红镯子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莞嫔,你如今身怀有孕,可得万般小心才是。我看你脸色也不怎么好。有孕期间,一切所用都要仔细甄别,切不可掉以轻心。有时候,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反而越容易让人不设防。”
这时,淳贵人。淳常在在华妃禁足期间被皇上晋升为贵人了。
她听到了安陵容的话,顿时气鼓鼓地反驳道。
“莞姐姐身子好着呢!定是肚子里的小侄子在闹她额娘了!太医都说了,莞姐姐是怀着孩子反应大些,过阵子就会好的!安嫔娘娘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淳贵人的话中带着几分稚气和不满,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愣。
莞嫔见状,轻轻拉了拉淳贵人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她微笑着看向安陵容:“淳儿她年纪小,不懂这些。还望安嫔娘娘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安陵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目光在淳贵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自是不会的。莞嫔你身怀有孕,平日里多多休息总是好的。太后娘娘这几日身子也有些不好,本宫还要去寿康宫照顾太后她老人家。”
说完,安陵容对着众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自皇上与皇后离宫后,华妃在后宫中的地位最高,将六宫都看成了自己的地盘,日日都找借口召集众人前往翊坤宫议事。
安陵容虽心有不愿,却也不得不前去应对。
然而,华妃宫中的欢宜香熏得极浓。每次前往,安陵容都小心翼翼,尽量少说话,缓呼吸,以减轻香气对自己的影响。
这日中午,阳光炽热,华妃又借口召集六宫众人前往翊坤宫议事。而安陵容此时恰好在寿康宫照顾着生病的太后。
太后看穿了安陵容的心思,知道她不愿前往华妃宫中,便顺势替安陵容向华妃告了假。
翊坤宫内,华妃坐在高位,脸上带着几分挑衅与得意。
她强行请来了身子不适的甄嬛,并以莫须有的罪名,罚她在烈日下跪诵女戒。日头愈发毒辣,甄嬛的脸色越来越白,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个呼吸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见状,纷纷开口求情,希望华妃能够大发慈悲,放过甄嬛。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