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常在顺着安陵容的视线回头看去,脸色骤变,焦急万分,立刻带着自己的陪嫁丫头雨儿急匆匆地跑回碎玉轩。
安陵容扶着宝鹊,紧随其后,一行人疾步前行。
火势自碎玉轩的西偏殿的暖房起迅速蔓延,越烧越旺。
安陵容还未走到殿门口,便已能嗅到刺鼻的烟味,灼人的热气扑面而来。
宝鹊在一旁劝阻:“娘娘,前方太过危险,我们还是别靠前了。”
不远处,宫女太监们正手忙脚乱地打水救火,但火势却愈发凶猛,从偏殿的暖阁一路肆虐到了正殿。
不久后,甄嬛在众人的护送下,狼狈地从火海中逃出,她的发丝凌乱不堪,衣衫被火舌舔舐得破破烂烂,脸上写满了惊恐。
得知碎玉轩走水的消息,皇上和皇后在火势得到些许控制后匆匆赶来。
此时,碎玉轩已是一片废墟,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皇上看到甄嬛这幅神色,一脸关切。
莞嫔看到皇上,一脸受惊的样子地扑进皇上怀里,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皇上,臣妾好怕。”
皇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抚着:“朕在这里,别怕。”
待莞嫔情绪稍稳,皇上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碎玉轩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这宫里的掌事太监何在?”
小允子闻言,连忙上前跪禀,一脸惶恐的说。
“皇上恕罪,都是奴才不当心,不过纵火之人已经抓到了,正等着发落。”
皇上神色愈发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小允子。
小允子心领神会,立刻命人将肃喜带到皇上面前禀报说。
“事发时这个太监在碎玉轩外鬼鬼祟祟的,奴才已在他身上搜到了打火石和火油,人赃并获。”
皇上看着地上被绑着的人,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可是从前翊坤宫伺候的?”
苏培盛在一旁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解释:“皇上,此人确实是翊坤宫年答应身边的人,名叫肃喜。”
皇上看着肃喜,神色变得异常复杂。未等皇上继续开口,莞嫔突然哭着说道。
“臣妾不知道竟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公公,竟要臣妾宫毁人亡。幸好奴才们发现的早,否则臣妾就没命再见皇上了。”
此时,淳贵人也是一脸的惊讶与气愤,她怒视着肃喜,大声说道。
“定是翊坤宫的年答应看莞姐姐不顺眼,才指使这个小太监火烧碎玉轩!
我新做的好些衣裳都还没来得及穿,就都被烧光了!皇上,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啊!”
莞嫔见状,连忙接过话茬,一脸后怕的哭着说。
“年答应就算对臣妾不满,也只是针对臣妾,却不想连累了淳贵人。她也实在太过狠毒了。”
皇上听着莞嫔与淳贵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年世兰的生路堵得严严实实。
他思考了片刻,最终无奈地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失落的说。
“朕本不想赶尽杀绝,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谁料她反而更加毒辣了。”
说到这里,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愈发低沉。
“罢了,告诉皇后和敬妃,连夜审问肃喜。若经查证属实,即刻将年氏打入冷宫赐死,不必再来回朕了。”
说完这句话,皇上深深地看了莞嫔一眼,随后转身大步离开了碎玉轩,只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
皇后与敬妃从来与年世兰都是死敌。
碎玉轩纵火案交由她们二人处理,果然不出半月就证据确凿。查出是年答应指使奴才肃喜所为。
皇后亲口下了旨意严惩,为保后宫的纲纪法度,赐死年氏。
年氏死去不久,新年伊始,前朝又起波澜。
皇上派去的人在抄没年羹尧家财的过程中,竟意外发现其幕僚汪景琪所着《西征随笔》。
书中对年羹尧极尽谄媚之能事,字里行间满是大逆不道之辞。
尤其是书中一篇《历史年号论》竟胆敢妄议皇上雍正年号,声称历史上以“正”字为年号的帝王多遭不幸。
更劝年羹尧功臣不可为,指皇上是庸才,妒忌年羹尧的才能,日后必定除掉年羹尧。
皇上大怒之下当即下令将汪景琪枭首示众,首级悬挂于菜市口,十年不许拿下,以警戒世人。
汪氏女眷皆发配披甲人为奴。男丁流放宁古塔,凡在官的一律革职。
皇上雷霆之怒,众人皆噤若寒蝉,唯恐引火烧身。
然甄远道却在此刻,与瓜尔佳额敏交浅言深,坦言皇上处置过于严酷,对汪氏一族抱有同情之心。
瓜尔佳额敏见状,趁机设下圈套,弹劾甄远道私藏钱名世诗集。
钱名世与年羹尧同为举人出身,交情深厚,其诗集更是难得之物,唯有知己好友方能得之。
甄远道收集诗集,实则出于同情十王爷允?之心。
皇上看在莞嫔的面子上并未立即处置甄远道,但却将钱名世革职并逐回原籍,并命令京中官员皆需写诗责骂钱名世。
甄远道自称文采平庸,难以以诗明志,甚至在朝会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