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安陵容轻轻拍了拍宝鹊的手背,以示安抚。
“皇上已经说过了,不妨事的。你快去将衣裳取来吧,我们得赶紧着些了,等下还要去景仁宫拜见皇上皇后呢。”
宝鹊虽然仍有些许疑虑,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转身快步去取那件孔雀纹锦的衣裳。
不一会儿,安陵容便换上了这身华美异常的衣裳,从内室款款走出。
她见到芳若的神色有些许异样,但也并未多嘴,只是默默地替安陵容整理着衣摆。
宝鹊则满眼都是惊艳的赞叹。
“皇后娘娘从前的衣裳,哪怕是稍微旧了些,娘娘穿上,也还是好看得紧!”
安陵容听着宝鹊的夸赞,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她步入轿中,帘幕缓缓落下,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妃位的暖轿果然比嫔位更为舒适,安陵容的心情也随之愈发愉悦。
她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册封大典,更期待着,等会皇后娘娘看到自己穿着这身衣裳,会是什么反应。
安陵容抵达景仁宫,恭敬垂手立于殿内,却发现殿内一片寂静,半分动静都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炷香的时辰转瞬即逝,皇上与皇后却仍未现身。
此时,在景仁宫内殿,皇后正一脸痛苦的揉着头,向皇上告罪。
“都怪臣妾不好,突然间头风发作了,就怕耽误了吉时。”
皇上望着皇后这幅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虑。
前几日皇后身体并无异样,六宫事务亦处理得井井有条,今日这头风突然发作,着实太过巧合。
然而,皇上并未表露过多的情绪,只是对着镜子整理着衣冠,安慰道:“无妨,等你好些再出去便是。”
此刻剪秋匆匆走进内殿,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已经到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故作贤惠地说。
“要不皇上您先去吧,臣妾随后就来。”
皇上深深看了皇后一眼,点了点头:“那朕就先去看看。”
正殿内,安陵容正凝神静气地等待着,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连忙转身望去。
只见皇上独自一人走了进来,皇后并未随行。
安陵容心中虽感诧异,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连忙俯身行大礼道。
“臣妾安陵容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望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安陵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淑妃,而非他心中所念的那个人。
然而,安陵容穿上纯元的衣裳,竟也有了几分纯元的韵味,这让他不禁有些恍惚,眼眶也微微湿润。
皇上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几步,轻轻扶起安陵容,柔声说道:“起来吧。”
安陵容感受到皇上手心的温度,心中五味杂陈。
她猜到皇上此刻定是在回忆纯元皇后,故而并未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任由皇上拉着自己的手。
两人之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久久无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此时,内殿的皇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久久未再听到殿外的声音,便由着剪秋扶着她缓缓走到了正殿。
皇后一进门,便见皇上与安陵容拉手的情景,以及皇上恍惚的神情,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
但她还是强压下要翘起的嘴角,故作慌张地走到两人之间,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淑妃怎么会穿这件衣裳前来?这……怎么会这样,绘春,怎么会这样啊?”
绘春立马大惊失色,忙跪下哭道。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整理纯元皇后旧时的衣服,发现这件衣裳上掉了两颗南珠,丝线也松了,就让奴婢拿去内务府缝补。
奴婢本想抽空就把它拿回来的,谁知这两日事多给忘了。奴婢不知道为什么这件衣服会跑到淑妃娘娘身上,请皇上皇后恕罪。”
皇后此刻又气又急,怒斥着绘春,大声说道。
“糊涂啊!本宫吩咐你们多少次了,纯元皇后的东西要好好保管,你们竟然当做耳旁风,其他的衣服也就算了,偏偏就是这一件!”
皇后刻意停顿了一下,她本以为这样能引起皇上的怒火,将矛头指向安陵容。
可事态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皇上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神色复杂,却偏偏一言不发。
皇后心中一紧,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将话题继续下去。
“这是姐姐初次入王府,看臣妾的时候穿的。”
皇后眯着眼睛看着皇后这幅做派,刚刚还头疼得起不来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在此大发雷霆,接口道:“朕记得。”
皇后觑眼瞧着皇上,声音都弱了几分,小心试探道。
“淑妃一向谨慎守礼,必不会故意如此,怕是有什么缘故吧?”
然而,皇上并未如她所愿,将矛头指向安陵容。
相反,他轻轻一笑,目光转向皇后,不容质疑地说。
“内务府做事不谨慎,淑妃的吉服不慎损坏,而这件衣裳又恰好合适。朕允淑妃,让她穿着了,这件衣裳,以后就送给她吧。”
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