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襄嫔殁了(1 / 2)

寿康宫内,伺候的人都被打发出去,只有竹息在一旁侍立。

太后躺在床上,皇后低眉顺眼地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给太后喂药。

太后静静地盯着皇后,不发一言,苍眸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穿透皇后的伪装,直视她的内心。

皇后被太后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强作镇定地说道:“这两日风大,皇额娘身子不适,臣妾心中也是忧心不已。”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不悦之色明显。

“是啊,这阵子六宫的风向确实吹得古怪。我这个老婆子身子好不好,原不必你皇后如此在意。也何必让皇上特地提醒你前来?”

皇后战战兢兢的跪下请罪:“皇额娘言重了,臣妾惶恐。”

太后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歪头瞪着皇后,嘲讽的说。

“你惶恐?应该是哀家惶恐才对啊。皇后有这样的好心思借着齐妃的手害淑妃的孩子,真是能耐得很啊!”

皇后脸色大变,改为双腿跪地,躬身向太后请罪:“请皇额娘明鉴,臣妾并没有这样做过。这都是齐妃身边的人心怀不轨做的。”

太后却并未相信她的话,语气愈发严厉:“明鉴?你敢说这件事没有你手下的人参与?哀家可是派人去慎刑司查了个一清二楚。”

皇后被太后问得哑口无言,嘴张了又合,最后只能讷讷而言:“皇额娘要是这样说,臣妾……无言可辩。”

太后被皇后这副模样气得笑了出来。

“都这等情况了,你当然无言可辩。要不是哀家派人去慎刑司做了些手脚,让那翠花等人及时毒发身亡,还说不定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牵连到你。”

皇后闻言,声音都弱了几分,满脸惊愕地望向太后,有些感动:“皇额娘.....”

太后却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你做这样害人的事情已不是头一回了。你的亲姐姐纯元皇后是怎么死的,你比哀家清楚。”

皇后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不再挣扎,也不再掩饰。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既然皇额娘肯帮臣妾,也应该清楚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乌拉那拉氏家族。

皇额娘应该比臣妾更清楚,以姐姐那样的性子,根本就不能统辖后宫。更不能弹压嫔妃,左右平衡。这样的事,只有臣妾做得到。”

太后冷冷哼一声,坐直了身子瞪着皇后,语气中的失望与痛惜难以掩饰。

“你倒是敢作敢当!从芳贵人、欣贵人到富察贵人接连小产,你造的孽还少吗?就不能收手吗!”

皇后恨恨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与执拗。

“臣妾知道,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都不算家世显赫,皇额娘千辛万苦才成为太后,又保全臣妾延续家族的荣耀,臣妾战战兢兢,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家族权势,臣妾,并没有错!”

太后气得浑身颤抖,手不由得抓紧了床沿,有些心灰意冷的说。

“你当然没有错,哀家从来没有做过皇后,先帝去世以后才成为太后,所以皇上一登基以后哀家就让你做皇后,为的就是皇后的宝座一定要在我们自己人的手中。

所以你的很多错失,哀家就当做看不见!可那些妃嫔肚子里面的,是哀家的亲皇孙!弘昼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更疼皇孙!

无论哪个妃嫔的儿子登基,你都是名正言顺的母后皇太后,你又何必要如此赶尽杀绝呢!”

皇后低着头,不甘心地说。

“后宫怎可有两位太后?与其到时候两相争斗,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可能。臣妾固然有罪,可臣妾心里想的是乌拉那拉氏全族!皇额娘就是在生臣妾的气,也只能保着臣妾。这也是为了皇额娘你自己。”

太后看着皇后这幅模样,有些心惊,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你果然越来越像个皇后的样子了。但哀家要告诉你,做人做事要留有余地。赶尽杀绝只会自断后路......”

此时,咸福宫内,安陵容正与敬妃一同看着宫中近年的账本。

突然,门声响起,芳若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行礼后说道:“娘娘,襄嫔,殁了。”

安陵容并未感到意外。自从年世兰死后,皇上和太后就容不下襄嫔,早就让人给她下了药。

她缠绵病榻数月,如今离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安陵容与敬妃对视一眼,随即吩咐芳若道:“你先去安排一番,我和敬妃姐姐换过衣裳就过去。”

敬妃连忙点头,左右都是心腹,她也不担心会有泄露。此刻她轻声说道。

“襄嫔自华妃死后就夜不安枕,如今殁了,人人都会以为襄嫔是因告发旧主而愧疚,以致心病发作而亡。”

安陵容看向敬妃,语含深意的说接着说:“只是可怜了温宜公主,年幼丧母。”

安陵容转头望向曹琴默宫殿的方向,平静的说。

“敬妃姐姐方才还说这宫里日子漫长,只能养些乌龟打发时光。

如今,若姐姐能将温宜公主养在身边,想必温宜定会成长得乖巧懂事。我平日里也会带着弘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