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孕一月(1 / 2)

皇后见太后如此疾言厉色,心中已然明了太后对自己的失望已至极点。

皇后从三阿哥传来的信中得知,这些日子隆科多一党在前朝日益跋扈。

太后屡屡为隆科多求情已经引起了皇上的不满,不然太后病了这段日子皇上也不会不来。

而今,太后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皇后心中暗自盘算,太后非但不能成为她的助力,反而可能还会牵连到自己。

皇后向太后磕了个头,行了一礼,语气中夹杂着赌气与不甘。

“多谢皇额娘的教诲,有皇额娘做榜样,臣妾一定能够青出于蓝,皇额娘安心便是,皇额娘病重多时,实在不必再为臣妾操心。

您病重多时,皇额娘还是好好养病要紧。以免皇上又疑心是因隆科多之事才使得您凤体抱恙。若没有旁的事情,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罢,皇后直接起身,挺直腰杆,转身大步离去。

太后望着皇后的背影,抬头压回眼中渗出的泪,心中涌起一股悲凉。

为了皇后的颜面,殿内侍候的人都被太后撤下了。

太后看着身边这个唯一陪着自己过了半辈子老嬷嬷竹息,有些心冷的说。

“竹息,你瞧哀家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纯元太过心软,宜修又太过心狠。哀家真是……”

话未说完,太后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竹息连忙上前,一边轻拍太后的背,一边焦急地说道:“太后,您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在今日被皇后气过后,本就不太好的精神,更加萎靡。

“哀家不是不想注重自己的身子,只是这身子已是老毛病了。哀家自己清楚,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她目光深邃地望着殿内的陈设,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仿佛过了许久,太后微不可闻的说。

“哀家只是担心,担心乌拉那拉氏与乌雅氏都会毁在宜修手里。

我一直希望大清皇后能出自我们的家族,但皇后若再这样下去,皇上定会容不下她。这一桩桩一件件,虽然哀家都替她压下来了,但皇上早晚都会清楚。哀家只怕,皇后最后只会逼死自己!”

竹息听着太后的话,满是心疼的看着太后。

但太后此时说的话有关皇家机密,竹息怎敢插嘴,只能默默地给太后拍着背顺气,看着太后越发苍白的脸色,满心担忧。

果然,如太后所料,不到十日,沈眉庄的母亲便顶着暴雪进京,匆匆递折子进宫了。

赴京途中,沈母得知女儿早产且生产时凶险万分,心疼得难以自持。

敬妃在咸福宫安顿好沈母后,沈母特意前来钟粹宫向安陵容道谢。

对于沈母的急于相见道谢,安陵容虽感惊讶,却也并不意外。

自己那日救惠妃完全是出自本心,而沈母此刻前来道谢,也是拳拳爱女之心,安陵容坦然受之。

沈家夫妇在私下里也早已打听过安陵容的消息。

得知安陵容虽然出身不高,却颇得皇上宠爱,又给皇上生了个阿哥。

加之安陵容在宫中与沈眉庄交情甚笃,因此她与安陵容交谈时既恭敬又不失热络。

安陵容协理六宫已久,身上已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高位嫔妃的气势。面对沈母的示好,她能够从容应对,两人的交谈十分融洽。

沈母宫中小住的这些日子,安陵容特意示意内务府对她多加照顾。

沈母是个心思细腻、明事理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了安陵容的善意。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明说,但沈母心回到济州后与沈父商议,私底下沈家为安楠在外做事提供了诸多便利。

然而,沈母心中始终有个结。她进宫不过数日,便旁敲侧击地从沈眉庄口中,得知了女儿被害的前因后果。

想到女儿再不能生育,且曾历经生死劫难,恐怕对寿命也有所影响,沈母心如刀割。

沈眉庄与沈母性格相似,都有着强烈的傲气。

得知女儿遭此大难,沈母内心的愤怒与悲痛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恨不得立刻将那些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沈母毕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深知宫中规矩森严,后宫与前朝更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会添乱。

直接向皇上表示不满,无疑是僭越之举,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沈母决定向太后表明自己的态度。

虽然向太后诉说可能不会立刻改善女儿的处境,但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生母,她的话在皇上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自己作为一个妇人,向太后诉冤,相比直接跟皇上说更加委婉。

而且自己一介女流之辈,在太后宫中闹腾一番。皇上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总会给出一个说法。

若皇上有所触怒也只会发落自己,不会牵连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作为母亲,总要为自己的女儿撑腰!

至于沈母与太后在寿康宫究竟谈了些什么,安陵容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沈母进寿康宫后不久,皇上也被太后召去了寿康宫。

沈母从寿康宫出来后,便不再提及沈眉庄被害之事。

安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