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文武百官愿不愿意,不管天下人赞不赞同,如今皇帝恶疾缠身,四皇子皇甫晟不理朝政,摄政监国自然也就落到了太子的头上,九皇子得偿所愿,独掌大权。
“丞相大人,九皇子确难堪大用,如今他摄政,绝非好事啊。”沈修文将几道奏折放到了一边,并没有看坐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礼部尚书。
作为一国丞相,他本就有检查奏章的权力,更何况如今皇帝身患恶疾,太子无力处理政事,大部分的政务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沈修文将奏折归类好之后放到了旁边,然后叫来小厮看茶,“尚书大人尝尝这茶吧,家母特意从江南寄过来的。你我身为臣子,有些事情不便多言。”
小厮倒完茶之后就识相的离开了,他家少爷在书房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湖笔徽墨,梧桐修竹,雨前龙井,沈大人好雅兴啊!”礼部尚书扫视了一下书房,语气怪怪的,不知是赞美还是讽刺,只是听到人心中不大舒服。
沈修文端起了茶杯,茶水氤氲,香气沁人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尚书大人若是喜欢的话,本官可以送
你一些。”
“不必了,下官那儿虽无雨前龙井香气逼人,却也有几杯粗茶聊以待客,也可案牍提神。”礼部尚书的神色郁郁的,他已经说了那么多了,可是沈修文还是毫无反应,他有些气躁。
“那案子上的折子,有好些是弹劾你的,宦海沉浮数十载,怎生还这样沉不住气?”沈修文看着杯中的茶叶,那茶叶起起伏伏,像极了身不由己的人生。
礼部尚书无心饮茶,将茶杯放了下来,“你让我如何沉得住气?现在朝里朝外全乱了套了,原本以为四皇子殿下可以主持大局,没想到那人竟是个不管事的,太子殿下根本掌管不了国事呀!”
“那又如何?如今陛下身患恶疾,摄政之权理应归于太子!他适合不适合,终究不是我等能说的。”对于此事,沈修文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平日里耿直敢言的年轻丞相,对于这个事情人意料地选择了沉默。
礼部尚书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重重的放下,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只能如此吗?”
“只能如此。”沈修文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了礼部尚书的话,眼睛看着远方,眼眸
之中是礼部尚书不能看懂的神情。
“罢了!罢了!”礼部尚书见这件事情也没有其他的转机,只能挥挥衣袖离开。宦海沉浮有太多的无奈,可是这条路他们必须走下去,为了荣华富贵也好,为了心中的抱负也好,只要坚持下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礼部尚书走了之后,一个少年出现在沈修文的身后,一生红衣邪魅狷狂,倾笑着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呦,你就这么让他走了,这件事情你真的不打算管吗?”
“此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自有办法,你什么时候离开?”沈修文并不愿意回答的少年的话,他望着那少年精致的不像话的眉眼,淡漠的说道:“你万不可插手此事。”
“嘁,无聊。”少年摇了摇折扇,突然展开了一个笑,那一笑越发惊艳,眼角的一颗朱砂痣惑人心魄,容颜艳丽,举世无双,美的难辨雌雄,既然如同一只祸国的狐狸。
他慵懒的伸了伸身子,“你这人好生无聊,这么多年了,依旧是这张冰块儿脸,阿修,你这样是没有姑娘家会喜欢的。”
“没人喜欢就没人喜欢吧,不打紧的。”他想起了那年
他刚刚入京,少年意气奋发,想要闯荡出一片属于自己的田地,想要在政坛上立下赫赫功名,然而他的第1场仗就打败了。
黑暗的官场不下一个少年的雄心壮志,满腹才华终究比不过银子与关系,主考官把科学当成了谋私利的工具,明明是江南人人皆知的才子,竟然榜上无名。
也就是在那一日,他在京城之中遇见了那个笑容明媚的谦谦公子,说是公子,其实由于几分不太恰当,因为那人是男扮女装,她带走了一个丫头,笑着和他打招呼,那一天他才知道她是镇远侯府的嫡女。
再后来他向皇帝上书说明了科考的徇私舞弊,皇帝对此事极为重视,下令彻查并且重开科举,他一举重击拿下状元之名,皇帝因为他上书的功劳,加上他确实才华横溢,电视的时候滔滔不绝,让皇帝赞不绝口,让他官居右相。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也看见了那个女子的英勇果敢,大义灭亲的将心怀歹意的二叔一家逐出镇远侯府,那女子温婉却不失坚毅,在那一个瞬间他心动了,江南女子大多温婉娇小,何时遇见过这样敢作敢为的女
子?
后来便是镇远侯顾炎舟,有意撮合他和顾阑珊,可那女子对他发乎情止乎礼,似乎只有欣赏和对他才华的敬佩,对于感情之事只字不提,他知道她已心有所属。感情这事从来无法强求,他出现的迟了便就是迟了。
再后来他喜欢的人便嫁人了,嫁给了当朝四皇子皇甫晟,一朝荣华富贵嫁给了战神王爷,惹得京城的女子们一个个羡红了眼,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他是真心祝福的,微笑着送上所有的祝福,将心酸留给了自己,只要她好便好。
“喂,阿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