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敬寒上车,他身上的酒味再次窜入自己的鼻腔,云筝连忙往一侧的车边处使劲贴了贴,并且摇下了车窗来透气。
她现在只祈祷自己一路上别再有什么恶心的症状了,不然当着江敬寒的面吐出来她可就真的无所遁形了。
只是,她有自己的考虑,江敬寒也有自己的敏感。
她飞快挪到窗边跟他拉开距离的举动,很是刺伤了他的眼,就这么嫌弃他身上的酒味?就这么想跟他划清界限?
她曾经抱着他说他身上的烟味酒味很有男人味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他们也有过很多甜蜜的日子,尤其是这两年,她慢慢对他放下芥蒂,不再事事针对他看他不顺眼,而是会跟他撒娇冲他展露真实的自己。
偶尔他晚上在外面有应酬,遇上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在客厅等他,还会给他留一盏灯,要知道对一个应酬完各种疲惫的男人来说,家里娇妻送上的这盏灯会让他觉得极其窝心,更别提他有时候还会得到她一个柔软的怀抱了。
最初的时候他总怕自己身上的烟酒味熏到她,总会哄着她让自己先去洗澡,结果小姑娘就搂紧了他说她很爱闻他身上这股烟草味,还说是什么成熟男人的味道,很迷人。
都说男人爱花言巧语,殊不
知女人也有花言巧语的时候,他当时被她给哄的心花怒放,然而等第二天再追着她让她说一遍听听的时候,她就死活不承认自己说过那样的话了。
翻脸不认人。
有一次他还恶作剧,故意将她说的那些花言巧语给录了下来,毕竟作为一个律师,录音笔这种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必备物品,然后事后在她不承认的时候放给她听。
小姑娘气得当即就离家出走了,在酒店住了整整一个周,害他跟着住在她隔壁,好一顿哄才将人哄好。
此刻她这幅翻脸不认人对他万分嫌弃的样子,他实在是应该再将那份录音在她耳边放一遍。
江敬寒坐好之后便吩咐司机开车,车子直奔云柔所在的医院。
云筝听到他吩咐司机目的地之后稍微松了口气,还好他直接将她送到医院了,不然他要是将她带到别的地方,她非跟他拼命不可。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见云柔一面,他这样的安排没有让她心底对他的排斥加重。
从机场到云柔所在的医院,全程走机场告诉大约四十分钟的路程,路上云筝跟江敬寒两人都没有说话,云筝一直以一种防护性的姿态将自己靠在她那一侧的窗边,眼神根本就没往江敬寒这里看一眼。
因为胃里不
舒服,云筝根本也不敢开口说什么,怕被江敬寒察觉到。
许是因为一直忍着胃部不是,后半程云筝的脸色有些泛白。
“不舒服?”一旁的江敬寒低声关切问了她一句。
虽然云筝全程眼神都没看过他一眼,但江敬寒的视线却是肆无忌惮地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即便跟云筝一起生活了四年,即便又已经离婚了好几个月,可江敬寒还是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小姑娘依旧哪儿哪儿都戳在他的审美点上。
无论是她漂亮的五官还是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质,亦或者是她怔怔看着外面发呆的模样,都让他很是喜欢。
最初他栽在她身上的时候,傅廷远跟易慎之他们都恨铁不成钢地问过他,那么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好,就让他发了疯。
直到现在他也说不出来她到底哪里好,可就是让他心动不已。
因为心思一直在小姑娘身上,所以江敬寒也就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泛白的脸色。
云筝将自己胳膊搭在车窗边上,然后将自己的脸往臂弯里用力埋了埋,低声回了男人一句:“还好……”
她的不舒服是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晕车,说起来也挺讽刺的,她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晕过车,如今可能是孕吐的反
应导致的。
江敬寒将手边一瓶新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喝点水。”
“不用了,谢谢。”云筝只瞥了一眼那瓶水就再次将脸埋进了颈窝。
江敬寒抿了抿唇,将擎着水的手收了回来,自己仰头喝了大半瓶,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嘴巴也干的要命。
他也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掩饰自己的受伤和烦躁的心情。
周眉那边,在结束了跟云筝的通话得知自己被江敬寒给耍了之后,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易慎之,打了半天易慎之才接电话,但声音依旧是醉醺醺的。
周眉又好气又心疼:“你不是说要把江敬寒给灌醉吗?怎么最后反倒你自己被灌醉了?”
听到是周眉的声音,易慎之好不容易清醒了几分,强撑着自己说道:“江敬寒那个疯子!”
“我想着要将他灌醉,谁知他也算计上我了,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提前把他那儿的红酒都让人给换成了葡萄汁,于是最后我就成了那个被灌醉的。”
“我回去跟他没完!”
“他不会是跑回去堵云筝了吧?”
周眉叹气道:“是的,他估计算好了时间从江南返回正好在机场等着云筝的航班落地,然后直接将人给接走了。”
“然后还让人在路上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