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情到浓时, 也许可以给白元清上点眼药,但不是现在。
这时候, 汪帆帆的视线里出现第二个人。
轮椅无声驶过地毯。
坐在轮椅上犹能看出十分高大的男人,深黑色的眼睛没有半点情绪的看过来。
他不惊讶所看到的任何东西。
好像深渊,无论什么在他面前,都会被吞噬。
汪帆帆听到他说:“滚出去。”
汪帆帆脚底一寒,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他不明白。
都这个点了, 这位卫先生怎么还不去睡觉, 兄弟俩好到他弟弟洗澡都要看着?
汪帆帆没空想卫听澜那时的眼神了, 他讨厌去想。
在汪帆帆离开后,卫听澜就十分有觉悟的反锁上了房门。
空气里都是尴尬。
他站在门边上:“哥, 不是你想的那样。”
魏川看着发梢还泛着潮气的少年:“我想的哪样?”
卫听澜:“......他这是第一次,不是,我是第一次,我第一次遇到这个,我没鬼混,之前我和他还不对付,今天肯定是你来,他误会我们......他发现我奇货可居,然后投怀送抱。”
他越说越顺溜。
怕吓着他哥,又道:“这种事在剧组很常见,不过大多数人都认真工作,赚钱养家,就是一份工作而已。”
魏川问:“误会我们什么?”
卫听澜卡住,回忆了两秒刚说了什么,挠了下眼角:“就那个,我们的wei听着像一个,你看着就是大佬,他们都以为咱俩一家呢。”
魏川深呼吸,一时不知深夜有人给自家孩子投怀送抱,还有这小呆子还清晰明了的划分他们的界限,这两件事,到底哪个更让人气结。
总而言之,他脸色很不好看。
卫听澜不由忐忑,真是无妄之灾。
风评被害!
他走过去,单膝蹲在他哥面前,手指搭人膝盖上:“真和我没关系,阿七一直陪着我,不信你问他。之前那谁撩闲,我一点都没搭理......”
魏川垂眼就看到一张唇红齿白的脸。
近在咫尺,鬓角潮湿乌黑,脖颈白莹莹,胸口也是,因为半跪,一边的膝盖和腿从衣料里露出一些。
他脸色更不好:“去换衣服!”
卫听澜就有些委屈,这两天他哥脾气真的很坏。
他低头,就悟了。
身上还穿着浴袍呢,不过他带子可老实系着。
大小伙子,一点潮气怎么的了?
而且又不是他对别人投怀送抱。
好吧,到底算理亏,卫听澜沉默着去换衣服了。
卫听澜换好睡衣,把有点潮的浴袍挂起来。
本着地主之谊,他又把魏川的换洗衣服都拿出来放床上,特意摆的很整齐。
这间房是一室一厅的格局。
已经快十一点半。
卫听澜从卧室出来,和魏川说:“哥,要不然先洗漱?我在客厅等你?”
他没问魏川要不要帮忙。
阿六偷摸给他发了信息,说不要多问,不要多做。
魏川看着谨慎站在卧室门口的少年,抬手:“过来。”
卫听澜开心的走过去。
魏川说:“低头。”
卫听澜蹲下来,仰头看他:“哥,你不生气了?”
魏川把他翻折进去的领口整理好:“在生气,想想你刚才说的话到底哪儿错了。”
四目相对,他说:“再胡说八道,一个月不准吃海鲜。”
魏川去了卧室,门半开,他说:“半小时内,不准进来。”
卫听澜应了声,把卧室门合上。
魏川看到床上的衣物,忽然又后悔起刚才的语气。
他做了荒唐的梦,却严苛要求全不知情的那个。
他在依仗他的信赖欺负他。
魏川并不是完全不能站起来,只是要借助工具。
轮椅是专门定制的。
两侧能取出类似拐杖的支撑体。
独立完成洗漱并不难,也可以延伸至日常使用。
但魏川没这个意思。
躯壳的完整与否,躯壳功能的齐全与否,并不重要。
事实就是,他的确是个残废。
魏川从不因此觉得痛苦,也不觉得遗憾。
卫听澜一直站在门边。
耳朵里能听到水声,不知道是洗脸的还是洗澡的。
他不放心。
但凡有异常动静,肯定要进去。
再别的,也想汪帆帆那个样子。
是白元清做的?
半小时不到,魏川叫卫听澜进来。
他已经上了床躺好,占据了一半的位置。
轮椅在床边。
再其他的。
换下来的衣服都整齐放在床尾凳上。
卫听澜站在另一边,再次确定道:“哥,我上床了啊?”
魏川说:“嗯。”
卫听澜两辈子的时间算起来,只和程风柏睡过一张床。
但程风柏糙的很,他也是。
卫听澜尽量离魏川远一点,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