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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说:“我热,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魏川便收紧手臂。
以前即使卫听澜攀爬过来,他也一直不曾主动做什么,说不清是什么缘故。
大概是不能也像孩子一样。
但现在得到允许,又不一样。
魏川一直觉得卫听澜像小动物,小狗、小猫、小猴子之类。
但其实最像猫。
生命力旺盛,漂亮又骄傲的,特别可爱的小猫。
他一手揽着小猫的脖颈,好让他靠在自己手臂上,一手圈着他的腰。
魏川的身体还是疼,神经上的疼痛,明显又尖锐。
但这疼目前可以忽略不计。
黑漆漆的夜晚,整个世界都模糊又冰冷。
只有怀里的人陪着他,温热,柔软,满满填充在胸口和心里。
世界上大概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卫听澜感觉不太舒服,他哥抱的太紧了,而且力气也太大。
不过病人最大。
他没说什么,意识渐渐就模糊了。
这次一觉到天明。
魏川还在睡,脸色好看很多,体温也正常了,唇色也是。
卫听澜额头碰碰他的,相似的体温让他彻底放下心。
不用紧张病号,其他情绪就冒出一些。
昨晚说了许多话。
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回想,倒觉得有些软弱和矫情。
他哥也是,居然一句一句都哄回来。
窗帘拉的并不严实,阳光顺着缝隙落进来。
卫听澜的视线从魏川的眉宇到鼻梁再到嘴巴,赞叹这副样貌可真是得天独厚。
他睡饱了,他哥估计还得一会儿。
腰还被一只手攥着,卫听澜就没动,免得惊醒了病号。
这天卫听澜和魏川一路睡到了将近中午。
谁都没惊动他们。
阿七帮着阿姨在厨房忙活,偶尔伸头看一眼客厅里等开饭的两人。
就他说,小少爷查岗查了个寂寞。
也不知老板怎么搞定的。
人现在舒适的坐在那里,正被小少爷抱着一条胳膊按摩。
卫听澜揉了很久,又让魏川动一动胳膊:“还麻吗?”
魏川:“好多了。”
卫听澜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还是有些僵硬,再揉一揉。我脑袋还挺沉的......”
魏川说:“是挺沉。”
卫听澜瞅他。
魏川肃容道:“高三的学生就是不一般,脑子里装满了知识,很有力量。”
午饭后,夏大夫上楼给魏川把了脉。
挺惊讶。
他说:“恢复的很好。”
以前每次针灸后,魏川的脉象怎么都要紊乱虚弱几分。
这次各种负面症状都轻很多。
夏大夫笑着对卫听澜说:“一定是小少爷照顾的好,看来身边还是得有个亲近的人在。”
要不然直接告诉小少爷真相,再搬过来呢。
魏川捏了捏卫听澜的脖颈。
看他一脸的安心轻快,魏川温声说:“澜澜,我想吃水果。”
卫听澜问:“吃什么?”
魏川说:“葡萄。”
卫听澜说:“我去拿!”
说着话就站起来。
除了一日三餐以及偶尔的夜宵,做饭阿姨都在一楼住,并不过来。
像现在,阿姨收拾完厨房就离开了。
卫听澜离开后,魏川看向夏大夫:“老夏,你管的太宽了,在我身边呆不住,趁早说。”
只是一晚上就可怜巴巴流眼泪的小猫。
真知道了,他怕不是要被眼泪淹死。
夏老神色一凛:“您说的是。”
记得上一次魏先生叫他老夏还是五年前,他流落在一个私立小医院。
魏川说:“老夏,跟我走,以后夏家一半都是你的。”
他说到做到,从来如此。
卫听澜洗完葡萄回来,迎上魏川柔和的视线。
夏大夫心脏还在扑通乱跳,笑眯眯的说:“小少爷,我也给您把把脉?”
卫听澜把水果盘放魏川手边的小几上:“好啊!”
他现在身体很健康,自己能感觉到。
果然,夏大夫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只是日常情绪起伏不要过大,再没别的。”
卫听澜对中医的厉害之处已经麻木。
他半点不提昨晚哭过:“学校总考试,有时候会比较紧张。”
夏大夫颔首:“正常,高三的学生,不容易。”
魏川忍不住轻笑一声。
夏大夫见鬼一样看过去。
卫听澜绷着脸提醒:“哥,你不是要吃葡萄?”
夏大夫不知道这两兄弟打什么哑谜,在魏川面前他压力很大,就离开了。
卫听澜将老人家送出去,回来就看魏川还是个笑模样。
好看是好看的,但真的是有点可恶。
卫听澜警告道:“什么都不要说,话多了容易影响兄弟感情。”
魏川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卫听澜把手搭过去,还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