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蔽月的夜晚,空气又湿又冷,一道闪电撕裂云层,照亮长空。
紫宸宫内,太子惊讶地看了一眼窗外。
“这鬼天气,本就冷,再下雨,更不想早起上朝。”
楚珩落下一字,对外面的恶劣天气充耳不闻。
太子看向他,眼中又堆满了兴奋。
“哎,你知道吗?我的人发现了两座金矿。”
楚珩执棋子的手微微一顿。
太子接着又满是可惜道:“可惜老三的人去得太快,看来这金矿也只能上报父皇了,真是可惜。”
楚珩勾唇一笑:“三皇兄可能也觉得可惜。”
“你说要不我跟老三商量商量,我们一人一座?”
“皇兄,你觉得自己跟三皇兄都能心平气和到能平分金矿了?”
太子疑惑的看着他:“我二人分了金矿,都握有对方把柄,他还能去跟父皇告密不成?”
“那万一他不动金矿,就等着你快消耗完时,他再告密,你当如何?”
“对,老三向来阴险,本宫还是不冒险了,明日早朝本宫就先上报父皇,还能讨个赏。”
楚珩没有言语,下着自己的棋。
“你说你整日下棋,有什么意思?”
楚珩头也没抬,语气不急不缓:“我被你牵连,神机营的职务都丢了,弄了个吏部闲差,除了下棋还能作甚?”
太子一噎。
迟叙和楚珩是负责冬狩安全布防之人,冬狩出了问题,他二人自然跑不了。
“这事是皇兄对不住你,你放心,这个吏部考功司你不会做太久,潘桓马上就要卸任了,这吏部尚书一职非你莫属。”
“我又没立功,尚书哪那么好做?再说,做了尚书,每日公务繁忙,还是别了。”
太子恨铁不成钢:“你不能如此这般混日子。”
楚珩神色淡淡:“身外事,不关心,自有天公管。”
“五弟,你这般,本宫真怕你哪日想不开就遁入空门了。”
“那倒不至于。”
……
九华殿内,楚泽静静地靠在床头,身上穿着纯白的里衣,那颜色如同他此刻的脸色一般苍白。即使受伤让他的面容略显憔悴,却依然无损他的好相貌。
听了赤璋的禀报,他心里也觉得可惜。
“楚璟的人是怎么知晓的?”
“殿下,您说会不会是程云歌?”
楚泽略一思索,也觉得有可能。
他勾起泛白的唇冷笑一声。
这个程云歌,这是下了几处饵,这女人真是贪心。
“那就算了,把人收回来,不要去沾手,权当不知。”
“是。”
“殿下,您说程云歌一个闺阁女子,如何知晓千里之外有金矿的?”
“她也许是偶然听见她父亲说起,这个女人本事不大、心眼不少。”楚泽眼中划过一丝厌恶。
“对了,本殿让你查的那日在密林里,除了我们和楚璟的人,还有没有其他人,你查到了吗?”
“回殿下,事发后锦衣卫就封锁了密林,属下亲自一一排查了,没有可疑之人。”
楚泽眉头微蹙。
他安排的人为何会失手射偏,那可是武功高强的神箭手,居然一招就被人扭断了脖子,对方的功夫到底高到了何种境界。
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未知敌人,实在叫他不踏实。
“继续查!把事发之时,所有在密林里的人整理成册给本殿!”
“是!”
……
雨夹着雪,让这个夜更冷了。
楚磬扔下笔,脸上满是怒气。
“不抄了!我都抄了大半月的书,父皇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
宫女们垂着脑袋不敢出声,只有一个年长些的嬷嬷上前柔声安抚。
“公主,您这次犯的事实在太大了,娘娘只是让你抄书,这也是做给皇上看的,您就再坚持坚持。这马上就是年节了,娘娘一求情,您肯定就能出去了。”
“本宫还不是为了皇兄……”
“公主,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嬷嬷连忙劝阻。
楚磬咬牙:“该死的楚菀,都怪她!本公主不但白白挨了一刀,还被剥夺了封号,她在外风光无限,而本公主只能被困在永福宫里!”
越说楚磬就越激动,脸色逐渐变得阴狠。
“你们都出去!”
“公主,今日的三十篇还未……”
“本宫说滚出去!”
“……是。”
等众人都出去后,楚磬冷声喊道:“岫白!”
江岫白瞬间出现在殿内,他朝永福公主拱手:“属下在。”
“你去把楚菀悄悄带出宫去,找几个人……不,找几个乞丐,本宫要她生不如死!”
江岫白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公主恕罪,因为上次的事,主子已经严厉告诫过属下,不可轻举妄动,属下只负责公主安危。”
这公主真是异想天开,这是宫内又不是宫外,大内高手如云,还想把一个公主悄无声息带出宫?简直痴人说梦。
“你敢违抗本宫命令?”
“属下不敢。”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