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皇帝驾崩,满城缟素。
天边一钩冷月高挂夜空,清冷的月光,映照着灯火通明的北齐皇宫。
北齐皇室在灵柩前跪了满地,个个皆是满脸凄楚,时不时呜咽出声。
齐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底尽是嘲讽。
他站起身正要离开,却被身旁的太子妃楚磬扯住衣袖。
“殿下去哪?”
“本殿去哪还需跟你禀告?”
楚磬咬牙,正要出声,她身边的嬷嬷扯了扯她的衣袖。
楚磬咽下话语,低头道:“不敢。”
齐祯拂袖而去。
跪在不远处的几位皇子把这一幕看在眼中。
太子与太子妃不睦不是什么秘密,这让不少人起了心思。
齐祯不想看到那些虚伪的面孔,回了书房。
很快,门被推开。
“良娣请。”
白露提着食盒走到齐祯身边,柔声开口:“殿下这几日都消瘦了不少,妾亲手熬制了这乌鸡汤,殿下喝一些。”
说完打开食盒亲手盛了一碗汤端到齐祯跟前。
齐祯神色平淡道:“放着吧。”
“殿下,这汤得趁热喝。”
齐祯伸手去接,白露不着痕迹地在他手背上一抚,齐祯眉头一皱。
白露收回手,面上不露分毫,心底却忍不住怀疑。
这齐祯是不是不行啊。
来北齐已经好几个月了,因为在东陵皇宫闹那一出,齐祯一开始很是厌恶楚磬与她。
这具身体一开始是程云歌掌控的,程云歌以为只要抓住齐祯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个劲儿地往齐祯身上凑,不但惹得齐祯更加厌恶,更是引起了楚磬的不满。
她本就是东陵来的,楚磬不护着她,她比最低等的奴婢还不如。
前面两月,程云歌各种被罚,还被罚去了辛者库。
干着最累最脏的活,还每日被人打得遍体鳞伤。
最后程云歌受不了,这才把这具身体的主导权交给了她。
她设法讨好辛者库的嬷嬷,这才过得轻松了些。
想着程云歌那般卖力地勾引齐祯都没用,白露便改了方向。
眼看北齐皇帝病入膏肓、就要咽气了,她无意间听见安昌王要对齐祯动手。
富贵险中求,在那一夜,她偷跑出了辛者库。
本以为她这样的人是靠近不了侍卫环伺的齐祯的,没想到不知什么原因,齐祯竟甩了侍卫,一个人出现在了湖边。
刺客出现时,她一咬牙,挺身为齐祯挡了一刀。
她顺利地出了辛者库。
程云歌以为苦尽甘来了,她立刻就把身体的主导权抢了回去。
只是她被关在屋子里养伤,除了不用干活,依旧活得像个囚犯。
楚磬再一次登门,程云歌再一次遭到羞辱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出身体主导权。
她跟程云歌约定好了,她扳倒楚磬,以后这具身体每人主导半日。
养伤用了一个月,这期间,她从宫人处得知,齐祯又遇到了无数次刺杀。
这也可以预料的,老皇帝马上驾崩,那些凤子龙孙都坐不住了。
除去齐祯这个名正言顺的储君,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坐上那个位置。
她也看出来了,齐祯并非喜好美色。
那她就让他先看到她的用处,再一步步攻略他。
齐祯虽然那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不问,但她名义上还是他的妾,她更是舍身护主,为太子挡了一刀,东宫的下人对她的态度好了一些,楚磬也不敢明着为难她。
她在楚磬面前伏小做低,终于可以无事的时候在宫里走走。
她在暗中打听着关于齐祯的一切。
齐祯总喜欢夜里一个人去湖边独坐,于是她便都在暗处观察着。
她发现齐祯不喜跟人接触,特别是女子。
白露很满意,男德满分。
只是齐祯不喜女子接近,那她要接近齐祯也更困难了。
于是她夜里扮成小太监接近齐祯,齐祯在那里坐着,她便在不远处陪着。
慢慢的,齐祯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他无聊时愿意跟她闲聊几句,她也会给出建议。
有时候他会把在朝上遇到的难题用故事的形式讲给她听,无非就是洪灾、旱灾、税收、拨款等,还好她历史学得不错,又爱看些野史,提出了不少有建设性的意见。
恰好此时宫内传出一则流言,说齐祯是断袖。
她也怀疑,齐祯对女子比如蛇蝎,难道真是断袖。
但通过试探,她发现她想多了。
齐祯不是断袖,他是对男女都不感兴趣。
但楚磬不知道,她嫁过来几个月,还未跟齐祯圆房,且齐祯对她爱搭不理的。
听信流言的楚磬跟齐祯大闹了一场。
白露知晓,这流言可能是安昌王等人放出来的,这正合她意。
此时正是她自爆身份的最佳时机。
齐祯在得知她是女子时,脸色十分难看。
但她为他解决了不少难题,且此时他也需要一个女人来驱散这则流言。
她也知进退,还如之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