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大半月过去了。
夜空如洗,繁星点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夜宁静而神秘。
楚磬躺在床头,看向嬷嬷:“奶娘,你也早些去睡吧。”
嬷嬷点了点头,眼底浮现出淡淡慈爱与心疼。
“公主受委屈了。”她私下里,有时候还是会称呼楚磬为公主。
以前公主是受不得一丁点儿委屈的,如今被软禁了,她还如此平和,不吵不闹,真是长大了。
嬷嬷心里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
“我没事,你也快去休息吧。”楚磬催促道。
嬷嬷点头,行了礼就退下了。
等房间没人时,楚磬立刻翻身起来,悄然过去把门栓插上,坐到镜子前开始重新上妆,脸上带着无限娇羞。
等到夜阑人静时,窗户边传来一阵轻响,很快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
两人就如干柴遇烈火,很快就滚到了榻上。
云雨方歇,楚磬靠在齐钰的胸膛前,脸上红晕未消,神色满足。
这半月来,是齐钰偷摸着进宫陪着她。
她没想到齐钰这般大胆又这般厉害,竟然在宫里来去自如。
冒着杀头危险也要陪在她身边,齐钰是真心爱她的。
齐钰低头,无限深情地吻了吻她。
“你说我那个皇兄是不是男人?居然放着这么个大美人独守空闺。”
楚磬娇嗔着捶了捶齐钰,齐钰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不过我很高兴,你完全属于我。”
楚磬把脸埋在他怀中,轻声道:“我也很高兴。”
不是她认命了,也不是她长大了。
这半个月是她在北齐过得最舒心的半个月,她认为被禁足没什么不好。
“不过……”齐钰欲言又止。
楚磬抬起头:“怎么了?”
“你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百年之后,你会同他同葬。每每想到这里,本王就心痛难当。我想与你生同衾,死同穴。”
楚磬情绪也低落下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不,事在人为!”齐钰道。
楚磬好奇地看向他。
“只要你帮我,你就可以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我要怎么做?”
齐钰拿出一包药递给楚磬:“这药无色无味,是连银针也验不出的慢性药。中毒之人没有中毒症状,看上去只会像是积劳成疾,就跟我父皇一样。”
齐钰眼中划过一丝狠厉。
他能弑父,也能弑兄!
楚磬连忙摇头:“不……”
齐钰却坐直身子,把药强势地放在了她手里,不容拒绝道:“你必须帮我!难道你不想与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楚磬整个人都在抖:“我、我……”
齐钰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用温柔入骨的声音道:“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事成后,我为帝,你将是我唯一的皇后,你我共享河山,就与话本子里的神仙眷侣一般。”
楚磬再一次迷失在这双深情款款地眼眸里。
“睡吧,本王先走了。”
说完起身帮她盖好被子,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穿好衣裳,如来时一般翻窗而出。
齐钰勾了勾唇,冷笑一声,消失在了黑暗中。
……
自从翠萝舍命护主后,白露对她就十分信任。
白露喜欢用花露泡茶,为了讨好她,翠萝常常寅时末(早上五点)起身去收集花露。
这日她起早了一些,到了花园,就听见假山后有细微响动,仔细一听,翠萝脸色红的像是要滴血。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宫里乱来!
她蹲在花丛里一动不敢动,喘息声过后,有男人的声音响起。
“怎么样?本王的小心肝儿。”
“奴婢还以为王爷有了皇后,就忘了奴婢了呢。”
“怎么会呢?本王对她只有利用,对你才是真心的。这几日你帮本王好生盯着她,在她耳边多说些本王的好……”
翠萝死死地捂着嘴巴,眼中满是惊骇。
这北齐能自称王爷的只有安昌王!
安昌王与皇后……
得知了这么大个秘密,翠萝怕得要死。
等假山后没人了,她也不敢动。
直到天色亮起,有洒扫宫女经过,她才动了动早已麻木的双腿。
她空手而归,跟云嫔说自己生病了。
见她脸色确实不好,白露没说什么,还大方地让她休息一日。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得想法子把这个消息传给姑娘。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她,她会为了主子奋不顾身,她肯定嗤之以鼻,她的目的就是靠着主子往上爬。
当初她也是真心实意地想靠着大姑娘的,可大姑娘的能力完全比不上二姑娘,她在相府时就成了二姑娘这边的人。那时候,二姑娘是她权衡利弊下的选择。
后来大姑娘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完全不拿奴婢当人,是二姑娘暗地里救了她好几次。
她每次挨打就会高热,如果不是二姑娘,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