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妃本想助程九鸢入朝,没想到却被皇后用婚期打乱了计划。
但好在程九鸢聪慧,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其实回头想想,入朝还不如去书院自在。
她一个小姑娘,在朝中生存艰难,还会生出闲话。
至少在目前阶段,入朝为官还不适合。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殿内依旧热闹非凡。
晚宴结束,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
楚珩撑开伞,下了台阶,随后朝程九鸢伸出手,“小心些。”
他声音温润好听,微扬的唇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眼中满是宠溺与爱意。
程九鸢将手放在他手心,踏入雪地。
油纸伞一大半偏向了程九鸢,有片片雪花停落在了楚珩的肩头。
男子温润的声音裹着红梅香气散在夜风里,二人发丝飞扬,时而纠缠在一处,连寒夜都似乎变得温柔起来。
檐下,不少大臣与官眷看着那一对璧人相携而去。
有人不禁感叹:“真正是般配。”
楚泽一出殿门,就看见二人的背影,再听见这感叹,顿时袖中的拳头收紧了些。
楚珩把程九鸢送上了马车,有公公匆匆赶来,说是昭烈帝召见。
楚珩交代了几句,又派赤璋与山岚护送,才转身离去。
程宗扬与林氏正要上马车,却被人喊住。
“丞相,且慢。”
程宗扬转身,就见卫天旷大步走来。
“老爷。”林氏担忧地喊了一声。
“没事,外面冷,你先上马车去。”
林氏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程宗扬看向卫天旷,微微颔首:“大将军,有何指教?”
“丞相大人,几年未见,风姿更胜往昔啊。”
“大将军过奖了。”
“可不,程二姑娘马上就要嫁入皇室,这底气确实足了。”卫天旷身侧的副将冷声道。
卫天旷道:“胡说八道什么。”
虽然是训斥,但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满。
程宗扬脸上笑容不变:“大将军若没其他事,我就先回了,这天寒地冻的……”
卫天旷大笑几声,“这算什么?我们在边疆比这冷多了,你们在京中果然是养尊处优。本将军戎马半生,为的是东陵百姓能安居乐业,也是为了我卫家人不敢有人欺。”
程宗扬赔笑:“是,大将军的功绩无人能及。”
“可有人趁着本将军不在京城,就敢挑衅我卫家,怎么?京中无老虎,猴子也能称大王了。”
程九鸢本坐在后面的马车里,不打算掺和。听到这话,她掀了车帘,柔声道:“卫大将军,不知您口中的‘老虎’可是指将军自己?意思是这‘老虎’是这京中的大王?”
卫天旷纵然再狂妄,也不敢回答这话。
“本将军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俗语,不必如此上纲上线。程二姑娘,本将军劝你,做人不要太招摇的好。”
“招摇?臣女万不敢跟大将军比。”
比起嚣张招摇,谁能比得过卫家人?
“本将军好言相劝,你听不进去便罢了,日后莫要后悔才好。”卫天旷说完便大步离去。
看着卫天旷的背影,程宗扬看向程九鸢道:“他这是来警告你的,关于卫翩翩的事,要不明日你备些礼……”
“爹,天色晚了,回府吧。”程九鸢不待他说完,便放下了帘子。
“你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程宗扬叹息一声,上了前面的马车。
林氏把一切听在耳朵里,心里也觉得程宗扬有些窝囊。
“老爷,那卫天旷如此嚣张,什么‘希望日后不后悔’,这都当着您的面放狠话了,你也不说护着鸢儿。”
“人家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女儿是皇后,外孙是太子,外孙女是北齐皇后,我能怎么办?”
“可凡事也要讲个理字,那卫翩翩想害鸢儿,最后却被自己带去的蛇咬了,这怪得了谁?我们相府不找他要说法都算咱们大度了。”
“你不懂,这官场,哪是说理的地方。你的话鸢儿还肯听一些,你劝劝她,明日备些礼去卫府走一趟。”
“我不去。”这话她说不出口。
“你们一个个的,我是她爹,我能害她吗?那卫家暗卫是闹着玩儿的吗?卫天旷想要一个人的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我们相府那点护卫,都不够看的,你想看到鸢儿没命吗?”
林氏一愣,“卫天旷好歹也是个大将军,还真能跟一个孩子计较?”
“卫家人,比本相还小心眼儿。”
林氏腹诽,还知道自己小心眼。
可让她去劝程九鸢去卫家赔罪,她想想都觉得程九鸢不可能答应。
真够憋屈窝囊的。
回府后,已经很晚了,各自回房便睡下了。
楚珩回了紫宸宫,没多久,赤璋二人也回来了。
“殿下,程二姑娘已安全回府。”
楚珩点了点头,见二人还不出去,抬头问:“还有事?”
“殿下,您离开后,卫大将军过来与丞相说了几句话。”
“几句话?呵,是警告吧?”
“是,他让程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