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皇宫，齐祯一前一后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是卫令仪写给他的，是想让他施以援手，救救卫天旷。

一封是他的人上报的东陵皇宫最近发生的事。

齐祯摇了摇头，东陵果然那是从根儿上就坏了，皇后毒杀百姓，太子残杀太子妃。

或许是看在楚磬是北齐皇后的面子上，这二人只是被废了。

救？楚磬给他戴绿帽子，还想让他救卫家？

齐祯勾了勾唇，提笔写了一封信，随后起身朝冷宫走去。

这一天终于到了，楚磬这个女人也终于可以去死了！

齐祯抬手，不让内侍跟着，自己一个人进了冷宫。

冷宫里，杂草荒芜、房屋破败、窗棂半朽。

院里那棵孤独的老树上，早已没有叶子，孤月悬挂在枝头，有些渗人。

齐祯一脚踹开房门，一个瘦骨嶙峋、蓬头垢面的女人从床上惊醒。

任谁也无法将她与东陵最尊贵的嫡公主楚磬联系起来。

她抱着又薄又破的被子挤在了角落，目光惊恐地看着门口的黑影。

待适应了黑暗，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黑影的容貌。

“齐祯？”

齐祯抽出匕首，缓缓逼近，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微笑。

“齐祯，你干什么！你别乱来！”

齐祯充耳不闻，脚步不停。

“齐祯！你不能杀我！我外祖父和母后不会放过你的！”

“我母后会来救我的！”

齐祯站住脚步，楚磬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只听齐祯怪笑一声，缓缓开口：“还在幻想有人来救你？你还不知道吧？你外祖父马上就要被问斩了，卫家亡了。你母后和皇兄马上也要性命不保了。”

楚磬睁大了双眸：“你胡说！”

“我胡说？呵！”

齐祯自言自语道：“我跟你一个将死之人说这么多做什么？”

说完他靠近楚磬，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感受道手掌下跳动的脉搏，齐祯神色癫狂。

他缓缓举起匕首，抓起楚磬的手腕。

楚磬尖叫出声。

“救命！救命！母后！”

匕首缓缓划过手腕，鲜红的血顺流而下。

接着是另一只手腕、脚腕……

白露听闻齐祯朝冷宫去了，还以为他像以往那样，来这么楚磬一番便算完了。

她迫不及待的赶来，想看一看楚磬的惨状，却没想到看到了如此噩梦的一幕。

满床满地的血，满院子都是浓重血腥味，吸引来了不少乌鸦在院子里盘旋，那场景让人看一眼都能做噩梦。

楚磬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喊不出来。

白露捂着嘴不敢出声，此时的齐祯实在太可怕了。

白露强迫自己转身，迈着发软的腿往外移去。

她看了一眼院子，才猛然发现，这个院子，便是前世程九鸢在北齐住的院子。

程九鸢前世也是在这个院子去世的，是被程云歌一刀一刀凌迟的。

前世的一幕与今夜重合，白露尖叫一声，快速跑出院子。

跑出很远，白露才扶着一棵大树疯狂喘息。

「程云歌，你看到了吗？」

好半晌，程云歌的声音才结结巴巴响起：「看、看到了……」

显然她也被吓得不轻。

「白露，齐祯太可怕了，以后这身子的主导权就交给你了，我只要时不时出来透口气就好。」

程云歌也知道自己没白露有本事，万一自己哪天哪句话说的不对，惹齐祯生气了，他会像折磨楚磬一样折磨她……

白露勾唇，这正是她想要的。

前几日，她得知卫天旷进了大牢。

齐祯今日敢杀了楚磬，那就说明，卫天旷和卫家没救了。

甚至皇后和太子也……

难道这一世，楚泽要提前登上皇位了？

想到前世楚泽对她呵护备至，这一世她却要跟在齐祯这个阴晴不定、狠辣绝情的人身边，就恨得咬牙。

好在她现在还对齐祯有些用，但有一日若她的点子枯竭，那她会面临什么呢？

她还是得尽快攻略齐祯，那就得找到齐祯恐女的症结所在。

……

昭烈帝收到了北齐来信，本以为齐祯是为卫天旷、皇后等人求情的，没想到一打开，直接让昭烈帝脸色大变。

这不是求情信，而是一封催命符。

信上交代了当年卫天旷与北齐先皇勾结、陷害先太子楚荣的证据。

随信送来的，还有当年卫天旷写给北齐先皇的信和信物。

昭烈帝的手剧烈颤抖，全公公发现不对，立刻上前。

“陛下？”

见昭烈帝没反应，全公公凑近一看，虽然只粗粗看了一眼，便明白了。

“陛下！先太子可以昭雪了！”全公公也是老泪纵横。

半晌，昭烈帝哑着声音道：“召众臣进宫！”

各大臣本要就寝了，结果一道急招，众人着急忙慌的往宫里赶。

太和殿内，灯火通明。

百官垂首，不敢言语。

上首昭烈帝脸上看不清神色，气氛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