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鸢送言玉回家,才到门前,就见裴玄匆匆赶来。
他一把把言玉揽进怀中。
言玉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裴玄放开言玉,看向程九鸢:“表妹,那个登徒子呢?”
“对方就是上官贺,他已经只剩一口气了,我让人送回驿馆了。”
裴玄闻言,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玉儿,以后每日我都去女红坊接你。”
“不用了,今日就只是个意外……”
“听我的。”
程九鸢识趣地站远了些。
二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言玉红着脸杨轻轻捶了一下裴玄,还欲盖弥彰地瞟了程九鸢一眼。
程九鸢抬头望天。
“鸢儿,我就先进去了。”言玉红着脸道。
程九鸢点了点头。
等言玉进去,程九鸢走到裴玄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大表哥,回神了。”
裴玄瞬间回神,脸上的柔情消失殆尽,脸色有些冷:“走吧。”
回到宸王府,二人先去找了楚珩。
“没多大的事,本王明日就安排人把上官贺送回京去。”
裴玄道:“若是睿王以此为借口,为难殿下……”
程九鸢打断了他的话:“不会,这件事交给我,保证楚泽就算想以此为借口,也师出无名。”
程九鸢回房后,就提笔给何尘写了封信。
……
上官贺快到京城才醒了过来。
他一动,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断了。
“哎哟哟!痛死我了!”
“该死的,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人,是直接回府吗?”马车外,传来车夫询问声。
“不回府,进宫!进宫找我的皇帝表侄!”
听说上官贺回来了,楚泽放下了折子:“宣。”
很快,就见一个太监扶着不断哀嚎的上官贺进来。
楚泽皱眉:“这是?”
上官贺艰难地匍匐在地:“皇上啊!您要给臣做主啊!!”
“您看臣这样子,受大罪了啊!呜呜呜……”
楚泽被吵得直皱眉:“闭嘴!”
上官贺立即止了哭声。
楚泽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荔平真如传言中那般繁华?”
“呸!传言就是夸大,宸王算个啥!荔平根本没有传言那般好,那丞相家的千金、就是程九鸢出了几个点子,搞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大伙儿觉得新鲜,才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宸王连给皇上提鞋他都不配!”上官贺对楚珩一通贬低,看见上首楚泽嘴角的笑意愈加明显,他更是来了劲儿。
“宸王原来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现在也是。整日就在衙门混日子,跟丞相家那姑娘卿卿我我……”
“啪!”楚泽一巴掌拍在桌上。
上官贺抬眸,发现皇上脸上没了半点笑意。
嗯?
他也没说什么啊。
上官贺不敢再开口。
楚珩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上官贺问:“那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是楚珩动的手?”
“虽然不是宸王,但也是他纵容的!荔平果然那是穷山恶水出刁民,那些百姓简直目无法纪,竟敢动手打朝廷命官!”
“皇上啊,臣是您派去的使臣,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正说着,一个太监拿着一封信进来了:“皇上,这是宸王的请罪信。”
楚泽接过信,打开看了一遍。
抬眸看向上官贺:“你是因为当街强抢民女被百姓打的?”
“臣看上那女子是她的福气。”
楚泽看向上官贺,眼神晦暗不明。
他派上官贺去,就是知晓上官贺的性子。
如果楚珩不能忍,他就有借口为难楚珩了。
虽然现在还不能出兵,但让楚珩吃瘪也算好事。
若楚珩忍了,也是楚珩吃亏。
现在这样,虽然事出有因,但他也可做做文章。
把天子派去的使臣打成这样,楚珩讨不了好。
他正想着该如何为难楚珩,就见佛手匆匆进来。
“皇上!”
“何事?”
“”现在京城百姓都在传,皇上派使臣去荔平,就是为了抓宸王错处。或者激怒宸王,让宸王犯错。”
“还说上官大人在荔平,吃喝玩乐挥霍无度,当街调戏民女不说,还强抢民女,结果被百姓打了。”
楚泽一拍桌子:“从哪里传出来的!”
“属下正派人在查,现在百姓都在说、说……”
“说什么!”
“说宸王都退去荔平了,皇上还……”
“有人断言皇上会以这次的事为由,为难宸王……”
楚泽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砸在地上:“混账!”
上官贺被吓得匍匐在地。
楚泽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如果他真以此为由为难楚珩,就印证了百姓的猜测,显得他心胸狭隘了。
“去查!这流言到底从何而来!”
“是!”佛手疾步出去。
楚泽气息平稳了些,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