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朋友们聚完餐后,林洲遥怕段霏责备他没有带上外套,一到家便立刻道了歉,出乎意料,他平常一点事情都要生闷气的爱人,这段时间收敛了许多,段霏神色淡淡,只说了句没事,不是他的问题。林洲遥关心了几句,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是真的没生气。
两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假期一过林洲遥转身又投入了实验室。
家里也有一周没打扫卫生了,段霏将手头上的稿单完成后,准备打算拖拖地。平常家中就他一个人待着,环境没有太脏。
他们的小屋子是两室一厅的构造,次卧原先改造成了书房,后面俩人习惯在客厅办公,书房逐渐变成了杂物房。
不过杂物房平常不怎么用,吸入灰尘容易打喷嚏,他先把杂物房的门打开透透风,最后再去清理。
口罩戴上闷的慌,他摘下后打算去杂物房再重新戴上,其他地方经常走动,灰尘不多。
差不多打扫了半个小时,只剩下了杂物房没有清理,段霏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景象皱起了眉,杂物房连地板都积上了灰,他决定先把地板清理一下,这样方便他出入走动。
打扫卫生对于他来说很无聊,段霏拖着拖着就游神了,结果没一个留神他的手劲使大了,湿漉漉的拖把一下就甩到了他面前的一个纸箱子上。
纸箱子放在这里有好些年了,拖把还沾着水,两者相撞,脏水完全渗透进了老纸皮的表面,不一会上面被浸出了一大圈的水痕,看样子只能重新换个收纳箱了,段霏无奈想着,打算将纸箱里的东西先拿出来,晚点再拿手机下单。
他放下拖把蹲下来打开纸箱,里面的东西倒是被包装的很好,可能是东西的材质易损,包装它的主人有在用心对待,段霏对这个纸箱子没什么印象,那应该是林洲遥的东西了。
东西拿出来后段霏用干毛巾稍微擦了擦上面的薄灰,随后将它们放在客厅桌上。
打扫家务一下就用掉了下午一大半的时间,他累得不行,索性去冲了个澡。洗完后一身舒坦,段霏吹完头发一个转身背对着直直倒入进柔软的沙发中。
这个沙发他们当时没有买错,贵是贵了些,但物有所值,皮质超级柔软,习惯睡软床的段霏偶尔还会在上面小憩,基本沾上沙发就会感到困意。
不出所料,他躺在沙发上开始犯困了,这时手机躺在他耳边震动了一会,自从陌生短信和段程的骚扰过后,他就将声音调成了静音,避免错过其他消息,手机只留下了震动。
“喂”段霏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
“霏,你在睡觉吗?我有点事想问你。”
是宋滔滔的声音,段霏稍微清醒了点:“有什么事。”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去过阔观山看流星雨吗?那里环境怎么样啊?”
宋滔滔口中提到的“阔观山”一下激起了段霏十二年前的记忆,那一趟是林洲遥他们社团组织的户外活动。
“都十多年了,我也没什么印象了,我现在帮你查查。”段霏回道,他转而一想,宋滔滔去阔观山干嘛?他看起来不像是对天文学感兴趣的人。
“滔滔,你去阔观山干嘛。”段霏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边打开手提电脑一边问道。
“嗯我约了朋友去爬山呢。”宋滔滔的声音听起来很心虚,段霏正帮他搜阔观山的相关资料,没有注意到他虚虚的语气。
“阔观山这么高,你们是要挑战极限吗?”段霏将相关信息和攻略链接一同转给了他。
“是啊是啊,帮星哥管了这么多年的酒吧,都没好好出去玩过几回。”宋滔滔说完,电话里头不忘给段霏送了一道飞吻。
“谢了霏~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段霏起了一阵恶寒,将电话挂了。
提及到久远的事情,段霏忽然想起他刚清出来的东西,他拿起来掂了掂,还挺重的,花色外壳的材质是硬纸盒,打开后还有一层硬纸盒保护。
这里面是林洲遥的什么东西,保护的这么好,段霏有些迷惑,大部分的重量都来源于硬纸盒,他能明显感觉到将第二层的硬纸盒拿出来后轻了很多。
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私人物品吧,段霏怕里头还有几层硬纸盒保护,他将电脑关上后放置到沙发上。
第二层硬纸盒打开后,还有一层外包装,是老式相册本的那种保护壳,段霏一只手托着保护壳的一端,抓着它往下倒,大概晃了四五下,里面的本子这才脱壳而下。
段霏的另一只手已经准备就绪,把本子给稳稳接住了。
硬纸盒和相册本的整体花纹都特别的老,像好些年前流行的清新碎花款。
段霏轻轻抚摸着相册本,他的记忆曾经有一部分的缺失,因为抗拒恢复,他一直没接受治疗。
或许,林洲遥的这本老相册,里面有关于他失去那段记忆的照片?
想到这个可能性,段霏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那种被支配的恐惧感,又重新翻涌了起来。
段霏脸色煞白,一时没拿稳,相册本被他摔落在地。他本不想打开,但因为这下意识的举动,相册本还是被他打开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因为好奇心而打开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