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林市长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楼梯,阮颜忙跟了上去。
一个伙计拦了过来,“小姐,楼上是贵宾区,包厢有最低消费的。”
楼下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站着看看也不突兀。
楼上有的是有钱人,冲撞了可不好。
丁雨忙递了块碎银过去,“我们跟家里人来的,只是想看看而已。”
定然又是那些抓奸的戏码,伙计会心一笑,拿起银子颠了颠,提醒道,“看看可以,可别闹事啊!”
丁雨回答,“绝对不会让你们难做的,帮我们在刚刚上去那位先生旁边开个包厢就行。”
闻言那伙计又不放心了,视线在阮颜身上不停打转。
丁雨恼火,挡在阮颜前面,“小姐,我们出去等吧,抽烟也没什么好看的。”
阮颜还在犹豫,这时从柜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看似是掌柜,另一个颇为脸熟,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杜云龙!
“杜帮主!”阮颜惊呼道。
杜云龙比她更惊讶,这种场合也不敢直呼其名,只道,“你怎么在这里?”
阮颜答道:“跟着家人后面来的,就是不放心,想看看。”
杜云龙听了来龙去脉,立刻吩咐掌柜去安排房间,亲自带着阮颜二人上楼。
见掌柜谨慎恭敬的样子,阮颜立刻明白过来了,杜云龙才是幕后老板。
杜云龙也是安排好了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是露底了,又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忙尬笑着解释,“我平常也不来这里,都是有事才来。”
同时哀叹自己运气不好,两次在工作场合遇到阮颜,都不太体面。
百乐门表面是歌舞厅,实际上也是风月场所。
而这里,挣的也是不义之财。
怎么看,都无法给人留个好印象啊!
阮颜面色如常,轻描淡写,“还是杜帮主能干,生意遍布广城。”
烟馆的弊端众所周知,但存在即合理。
既然政府都是允许的,那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
起码人家杜帮主挣了钱还会回馈社会,这一点已经胜过很多奸商了。
杜云龙见阮颜确实没有嫌弃和轻视的意思,心情这才好了些。
按她的要求,在林友邦隔壁开了包厢。
说是包厢,其实也不过是用木板隔开,连个锁都没有的小隔间,还一点都不隔音,左右两边稍微大点的声响,都听得清晰。
杜云龙陪着两人坐下,又低声吩咐伙计上好茶。
阮颜的注意力全放在隔壁房间。
林市长吩咐伙计的声音清晰传来,熟门熟路的,肯定不止来了一两次。
阮颜震惊不已,林市长这烟瘾到底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之前不是哭穷吗?听说买不起房子,都住到曾静静娘家去了,抽大烟消费可不低啊!
听到那边林市长大气打赏伙计的声音,阮颜有点想笑,要是他知道杜云龙挣着他的钱买他的房子,会不会气得吐血?
林友邦哪里会想到有人正在听墙角,随意扔了碎银给伙计,吩咐道,“把小桃红叫上来伺候,费用从账上扣。”
“哎,好嘞!我帮爷先把烟点上,再去叫人。”遇上出手大方的顾客,伙计自然殷勤有加。
林友邦脱了鞋子,熟络地躺下,开始吞云吐雾。
那飘飘欲仙的感觉很快席卷全身,他眉心舒展,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这大半年来,像是中了邪似的,哪哪都过得不如意。
住在曾静静娘家简直是一种煎熬,她娘家大嫂的那张嘴哟,每天早上都能把他损到怀疑人生。
还有岳父岳母,一开始恭敬有礼,最近说话也开始夹枪带棒。
不过暂住一段时间,何至于如此?
还有,林依染那个赔钱货,就更让人恼火了,天天逼着他送她出国留学。
还责问为什么姐姐能出国她就不能。
也不想想,她一个被学校开除,又留了案底的人,哪过得了审批?
就算过得了,又哪来的钱?
曾家人个个都不省心。
这一点还真是比不上阮家人!
出自名门世家就是不同,阮家上下都很大气,有教养,从不会在钱银上跟他计较,往往他还没开口,阮家已经把钱财物件安排妥当。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无比想念阮淼,虽然,她总爱端着……
“让爷久等了!”一声娇媚入骨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随后一个柔软似水的身体贴上后背,林友邦微微偏头,就看到了小桃红。
明明端庄大气的脸,却干着卑躬屈膝伺候人的勾当,真是矛盾的结合体啊!
原本侧躺的身体被柔若无骨的小手掰了过去,长衫的布扣子被红唇一颗颗咬开,那灵活的舌尖,开始在他全身上下点火……
隔壁杜云龙在听到“小桃红”三个字时,心里就暗道不妙,对阮颜说,“地方肮脏,免得污了你的耳朵,我们到三楼雅间坐坐,这里我让人盯着,回头跟你禀报可好?”
阮颜这才刚刚坐下,瞥了一眼杜云龙,“杜帮主可是怕我不给钱?”
“哪里哪里?时候也不早了,再待下去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