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车上,赵雅儿浑身仍在颤抖,气得脑袋都成一锅浆糊了。
她有想过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能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却没想过会是这样铺天盖地的程度!
众口悠悠,三人成虎,再这样传下去,她以后真是连门都不用出了!
汽车进了赵府,前厅很安静,连个佣人影子都不见。
赵雅儿也顾不得去打量为什么这么反常,一心只想赶紧躲回自己的房间,回自己的城堡。
绕过主楼,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就听到一片嘈杂,其中义嫂趾高气昂的声音特别刺耳。
“动作利索点,怎么搬点东西也这么慢?”
“二楼的搬了吗?不用那么仔细,随便装起来就行!”
“快点快点,得在人回来之前打包好,要不就来不及了。”
……
赵雅儿心里一个咯噔,加快脚步,刚走到院门,就看到自己的东西乱七八糟堆满了客厅!
还有两个婆子在楼梯上下搬东西,衣服书籍鞋袜,不拘什么东西,都堆做一团。
小莲激动地冲上去,想阻止,“你们在干嘛?”
赵雅儿则一把扯过坐在沙发上的赵夫人,“这里可是赵府!你太放肆了!”
“你用力一点,你再用力一点!反正我跟你共处一室这么久,这孩子恐怕也生不下来了!”赵夫人挺着肚子,顺势向她顶了顶,“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居然还好意思回来?非要克死家里所有男人不成?”
赵雅儿没料到她这么泼辣无礼,连连后退两步,“你这个泼妇!不可理喻!要没有赵家,你连个狗屁都不是,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蹲着呢!能住这么大的房子?”
“住大房子又怎样?儿子都要没了!这房子老老少少都被你克死了,你当我稀罕啊?”赵夫人也是豁出去了,步步逼近。
赵雅儿顾忌着她的肚子,又后退了两步,“不稀罕你搬走啊?竟敢扔我东西?”
赵夫人:“你确定要我们搬走?那你们赵家以后就真的无后了!连个扫墓烧纸的人都没有了!”
“你……”赵雅儿语塞,赵子义确实是上了赵家族谱的,算是名正言顺的赵家人,真要争起来,自己确实也不占理。
正在她不知如何应对时,赵子义回来了,呵斥道,“闹什么闹?鸡飞狗跳的,声音都传到外面去了!”
赵雅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义兄,当年我父亲待你可不薄!你现在这样对他唯一的骨肉,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赵子义面露难色,要没有赵将军,他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
而且他也确实在义父面前发过誓,答应会照顾赵雅儿的。
赵夫人像是受到了更大的委屈,一屁股坐回沙发,边抹眼泪边说,“要是义父在,定然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多加考虑的!谁不希望自己家族人丁兴旺?赵大小姐倒好,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潇洒舒服!不过是请您搬到郊外的庄园去住,等我生产完再做打算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赵雅儿涨红着脸,“在这节骨眼搬,不就证实谣言是真的了吗?”
“这真的就只是谣言而已吗?是谣言为什么会传得全城皆知?为什么这么巧父亲和兄长都横死沙场?为什么姑爷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为什么自从你搬回来这后我三天两头就头晕脑胀,这不舒服那不舒服?还有老爷他,前几天也伤了腰。”赵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越说越伤心。
“你不要把所有脏水都往我身上泼!”赵雅儿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亏你还上过女校,居然听信谣言?这种说法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你难道看不出来是有心人造谣吗?”
赵夫人转向赵义子,“老爷,您就说这是不是谣言吧?我前几个月屁事都没有,能吃能睡,从上个月开始,夜不能寐,噩梦连连,这您不都看在眼里吗?您不顾着我,难道连儿子也不要了吗?”
赵雅儿盯着她那圆鼓鼓的肚子,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月份越大,身体肯定越笨重,翻身困难导致睡眠不好,这个道理她没生养过的人都懂好吗?!
偏偏赵义子一脸为难,像是在认真思考妻子的建议。
也难怪,人家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赵雅儿深感悲凉,越发感觉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什么时候才能搭上帅府那艘船?什么时候才能扬眉吐气?
果然,不出三秒,赵子义就开口了,“雅儿,要不你先去郊外庄园避避风头?等你嫂子坐完月子,我立刻去接你回来?”
赵雅儿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赵子义,你确定要背信弃义?”
赵子义被盯得有点难堪,“雅儿,外面真的说得太难听了,前几天我就想找你谈谈,又怕你心生芥蒂!在百乐门应酬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听到别人在议论,就连我上峰,今天还找我过去问呢!”
赵夫人也连忙搭话,“就是啊雅儿,你平时出入高档场所,可能听不到这样的风言风语,我这几天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看,今天连黄夫人孙夫人都不敢上门了,我也是为了赵家好,难不成你真想眼睁睁看着赵家绝后吗?”
“我保证,吃穿用度都和现在一样,一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