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瞪他,一字一句地说,“白菊是拜祭用的!”
“还有这事?我哪知道啊?”宋逸之眸色略带窘迫,“那个花店老板也不提醒一下,回去抄了他的店!”
阮颜翻了翻眼皮,就会迁怒!
想起肖志刚说的,宋逸之虚心请教:“那玫瑰呢?”
阮颜耐心解释:“玫瑰得分颜色,红玫瑰代表热烈的爱,黄玫瑰代表友情,也可道歉时用,粉色玫瑰代表初恋。”
“这么复杂!”宋逸之蹙着眉,“这帮洋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居然研究这个?”
阮颜:“人家这叫浪漫。”
宋逸之继续发问,“那还有什么花可以用来送人?”
“那可多了!”阮颜掰着手指数,“百合,象征心心相印,高雅;向日葵是爱慕,坚定的信念;还有康乃馨,温馨的祝福,有健康长寿之意,通常用来送给长辈……”
宋逸之凑近,枕在她的枕头上,问道:“那我上次送对了?”
阮颜点头:“是的,送给祖母康乃馨很合适。”
“还有吗?”宋逸之不懂就问。
阮颜:“还有很多啊,郁金香……”
夜色渐浓,阮颜把自己所记得的花语说了个遍。
宋逸之则窝在她温暖的被窝里,枕着她带着馨香的枕头,双眼发光,像极了乖乖听课的学生……
翌日,原班人马准备上火车。
肖志刚率众将领来送行,一再保证剿匪已经顺利进行,请少帅回程时一定要抽空到惠城验收成果。
不过短短数日,再回到专列上,阮颜只觉恍若隔世。
主要是宋逸之跟变了个人似的,看着她的眼神黏糊又炙热,往往阮颜刚刚一碰触,就不得不避其锋芒。
即便是吃个饭,两人之间也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氛围,那是一种别人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的奇妙感觉。
邓子宇和周佳佳也是如此。
唯一没变的就是吴磊了。
午饭后就吆喝大家打牌,结果没人理他,个个都说要回房间补眠。
这,昨晚都做贼去了?
专列换了一辆,警卫多了一倍,跟在阮颜身边的除了张强,还多了五个警卫。
吴磊负责少帅安全,和刘副官一起,轮流值守及巡逻。
宋逸之仍不放心,恨不得时刻亲自盯着,和阮颜几乎形影不离。
下午四点,到了闽南火车站。
闽南是沿海地区,三面环海,一面和惠城接壤,呈葫芦形状。
而惠城,恰恰就是那个葫芦口。
它以闽南为中心,分闽南,闽西,闽北,闽东四座城市。
占地面积比宋军所统治的五城三市要小很多,且常年受台风影响,沿海不少土地既不能种植,也不能居住。
经济状况比广城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两城接壤处不时有农民拖家带口,移居惠城。
这也是为什么郑有才郑大帅总是对惠城虎视眈眈的原因。
郑有才是个有魄力的人,对军事的重视高于一切。
常年和美国采购先进武器,和英国也有合作,几年下来,兵强马壮,连南京政府对他也颇为重视。
毕竟这年代,有兵就是王!
现在又与日本人联姻,更是如虎添翼。
听闻这次南京还派了副总统到场祝贺。
阮颜挽着宋逸之的手,刚刚踏上火车站的站台,就看到许久未见的佐藤静香,以及她身边身着蓝色军装,年过半百的男人。
“好久不见!宋少帅!今日一见,你依旧风采卓然啊!”那男人笑声爽朗,犹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满脸笑容地和宋逸之打招呼。
宋逸之微微颔首,神色从容,抬手和他互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沉稳而有力:“郑大帅,您如此客气,实在是让宋某受宠若惊!没想到您还亲自前来迎接,宋某真是愧不敢当。”
郑有才连忙摆手,笑容可掬道:“应该的应该的,宋少帅能在百忙之中千里迢迢赶来为我送上贺礼,这份情谊实在难得。我郑某人又岂能不亲自相迎呢?对了,你父亲身体可好?”
宋逸之:“一切都好!劳郑大帅记挂了!”
“哎,就是有点可惜,这次不能趁机聚一聚。”郑有才叹道,“回头你可一定得帮我转达我的问候啊!”
宋逸之:“这个当然!”
两人寒暄完,郑有才身形一转,目光如炬地对上阮颜。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而后满脸堆笑,语调上扬道:“这位想必就是宋夫人了吧?哎呀呀,今日一见,果然是天人之姿,这气质、这容貌,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宋少帅好福气!”
阮颜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笑,眼神清澈而明亮。
她微微欠身:“郑大帅,久仰大名!早就听闻郑大帅威名远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好说好说!婚宴再陪宋夫人和宋少帅喝两杯啊!”郑有才热情有礼,和传闻中的好战强势略有不同。
他和宋大帅差不多年龄,但看着要更苍老一些,站在佐藤静香身旁,和父女无异。
阮颜心里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