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这个儿媳妇,他的态度是不赞成也不反对。
儿子喜欢,母亲也开心,这就够了。
哪怕上次饭局,林市长冒出了点不雅的事情,他也未将其放在心上。
可这个新闻,他一看就怒火攻心!
实在是离了个大谱!
身为一市之长,也太不讲究了,出入这些低级的场所,还闹出这样的事?
男人好色,本属平常,但到他这种饥不择食的地步,也是着实丢人!
有这样的亲家,他宋震东颜面何存?
这样的家庭,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
也不怪他迁怒,尤其是刚刚有了段蓉这个珠玉在前,更显得林友邦上不了台面。
不待阮颜出声,宋逸之沉声答道,“这是我们的私事,您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这是私事吗?把帅府拉进流言蜚语之中,这是私事?事关帅府名声,宋少帅的尊严,这是私事?”
宋震东愈发不悦,脸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是我没警告过你们吗?上次在百乐门被人拍照,我就告诉过你们,要爱惜自己的名声!
现在出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居然还不让我说?别说我了,此时此刻,全城都在讨论这个笑话呢!
还好没多少人知道他是我亲家,要不,我连门都不想出了!”
宋逸之扬声怒道:“你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的真假,就把这个罪名往小颜头上扣!
就算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林友邦的事,跟她又什么什么关系?我们是能选择自己的父母还是能管教自己的父母?”
宋震东音量更高,“你以为人人都是科学家,会透过事物看本质?你以为每个人都有耐性的去了解一个人的内在品性?不会的!他们只会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人云亦云!”
宋震东态度强硬,灼热的目光对上阮颜,“现在新闻刚出,风头正盛,阮颜,你确定愿意站在那里任人评头论足?你愿意逸之成为舆论的中心?你愿意人们对帅府产生质疑?”
宋逸之根本不给阮颜说话的机会,“肤浅!您以为全世界都是你这样的目光短浅之辈?您以为广城只有无知妇孺?”
宋震东偏头看着他,眼神中寒光渗人,“真当自己翅膀硬了,你这是第几次对我出言不逊了?”
宋逸之呵呵冷笑,声音里俱是讽刺,“您怎么不问问自己?最近第几次看我不顺眼了?为什么处处找茬?是发现我不能像个傀儡一样受你摆布了?还是我没有配合您卖儿求荣?”
“放肆!”宋震东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儿子,攥紧的拳头差点就想挥过去,“宋逸之你别忘了,我宋震东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在空气中回荡,整个宽敞的客厅,瞬间变得寂静且压抑。
空气都凝固了!
父子俩沉重的呼吸声,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可闻。
“逸之,父亲!”阮颜的声音又大又急,成功地堵住宋逸之正要说出的话,“其实我也觉得今天不是露脸的好时机,发生这种的事情,我情绪不好,今晚的宴会我本就不想去了。”
宋震东紧绷的身体陡然一松,同时暗暗呼了一口气。
方才怄气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怕。
宋逸之是自己一手培养的继承人,当然了解他的傲气。
这个时候他要是出口,绝对没好话!
再出声时,宋震东的语气已经缓和不少,“阮颜,你凭良心说,你们成婚以来,我可有干涉过你们?作为宋家儿媳,你与帅府又做了些什么?承担过什么责任?我可有为难过你?”
“没有,父亲对我一向很宽容,我心怀感激。”阮颜垂下眼眸,低声应着,这也是事实。
宋震东继续问道:“我是一家之主,是宋军主帅,我为宋家名声着想,为宋军威望考虑,我可有错?”
“没有!父亲您做得对!”阮颜眼眶红了,易地而处,她也会像宋震东这样做的。
说到底,还是林友邦的问题,是自己家庭的问题。
宋震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迅速转身离开了。
客厅虽只剩两人,但宋震东的话仿佛仍在空气中回荡。
宋逸之上前两步,把阮颜紧紧拦进怀里,“我娶你,不是让你来受委屈的!不过一个宴会,我们不去也罢,我陪你!”
眼眶瞬间变得潮湿,阮颜既感动,又内疚。
是自己让他陷入两难之地!
她用力地回抱他,片刻后,才平复了心情,“逸之,你也说了,事情明天就会解决,我不急,一年到头,那么多的宴会,又不是只这一个机会,但你不能不去!”
确实!六城三市所有的主将,军政两界的重要人物欢聚一堂,这样的重要的场合,宋军少帅缺席,将会引起多少猜测和臆想?
今年还合并了闽南,宋震东父子可谓是全国瞩目的焦点,要是被察觉父子生了嫌隙,会有多少势力伺机而动?
宋震东明显也是意识到这一点,一出少帅府的大门,他就心生懊悔。
刚刚他明明可以婉转一点的,儿子年轻气盛,自己何必意气用事?
看他那么宝贝他老婆,今晚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