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吵,嗓门还大,林芜禁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些。
这么一来,傅季白久等不到她的回答,更是暴躁。
“阿芜?你还在听吗?怎么不说话?林芜!”
没完没了……
林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拿近手机,“小点声行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大晚上的,很扰民的。”
既然傅季白说没找到她,此刻怕是就在她文昌道的公寓那儿。
平民公寓住户集中,可不扰民?
“那行。”傅季白压低了声音,“我们好好说话,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林芜嗤笑,“傅四爷,你是我什么人啊?接我?”
“林芜……”
“好了。”
眼看他又要暴躁,林芜不再逗他,“我在音音这儿呢,今晚就睡她这里了。”
“池音音?”
“嗯。”
“哦。”傅季白放心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没骗我吧?”
林芜秀眉竖起,“爱信不信,再说了,咱俩什么关系?我就是骗你,又怎么了?”
懒得理他,挂了。
准备放下手机,屏幕亮了,弹出条微信,傅季白发来的。
——是我错了,我信。你好好陪你的好姐妹,我排队,没问题。晚安。
林芜弯了弯唇,要说完全没有触动,是假的。
她
单恋秦少驹十余年之久。
在此期间,也不是没有人追求过她,但因为她心有所属,追求者们大多几个来回之后,就都放弃了。
当然,他们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这么一来,倒显出了傅季白的不一般。
这人,可真坚韧啊,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派头。
“想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音音出来了,抬手在失神的林芜眼前挥了挥,“傅四爷这么好啊?都想得没魂儿了。”
“什么呀?”
林芜失笑,拍开她的手。
微眯起眼,“音音,你说,我有那么好吗?”
“你是很好啊。”
池音音自然是点头,“在我眼里,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林芜无语,“我就多余问你……”
“不过……”
池音音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道,“你要是困惑于傅季白对你的执着——我只能说,感情这回事,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只要喜欢你,那他看你,怎么样都是好的。”
是么?
林芜怔忪,若有所思。
…
第二天,池音音他们还没起,林芜早早出了门。
她今天带江大本科生的课,还是一早上的连堂,得早点过去做课前准备。
忙了一上午,中午和同事们在校职工食堂
吃饭,接到了林薄的电话。
“哥。”
“阿芜!”
林薄的口气很是焦灼,“你在哪儿?妈不舒服,送到附院了!你赶紧过来吧!”
瞬间,林芜脸上血色褪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丢下没吃完的饭,立即赶去附院。
幸好,附院就在江大隔壁。
她到的时候,林爸爸和林薄都在抢救室门口守着。
“爸,哥!”林芜快步上前,“是什么情况?”
具体情况,他们其实也不清楚。
林妈妈犯病时,父子俩都在外面忙,陪着林妈妈的,是家里的佣人。
只知道是吃饭的时候,突发了心脏病。
这也没什么可问的。
林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两年林家又处于多事之秋,眼看着日子才好点……
林薄拍拍妹妹的手,“已经在抢救了,会没事的。”
“家属来一下,问一下病史、既往史!”
“来了!”
一家子里,林芜是医学生,自然是她最了解。
“林医生,是你母亲啊。”
接诊医生一看,彼此都是认识的。“那就好办了,你来填吧。”
“好。”
抢救过程,可谓是度日如年。
最后,医生出来了。
摘掉口罩,对林芜解释,“情况不是
太好,阿姨目前是没事了,但是需要尽快手术——最好,是24小时内。”
林芜不明白,那就安排啊。
“是这样的……”
林芜道,“目前,国内能胜任这项手术的,只有杨淮清主任。”
他的技术,即便是他最得意的学生,霍湛和池音音,目前也没有够到门槛。
毕竟,他们还太年轻,理论再如何优秀,实践方面却是短板。
但是,杨淮清目前并不在江城。
因为音音的关系,林芜很清楚,杨淮清两天前出国了,参加一个国际医学交流会。
为此,这两天科里的大手术都交给了他的两个学生。
“这可怎么办?”
医生也无可奈何,“要不,就请霍医生?”
毕竟,他是杨淮清的大弟子。
林芜下不了这个决心,她不是信不过霍湛,而是,客观事实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