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什么呢!”二皇子用手里的筷子反过来敲了穆清秋脑袋一下,“小时候活泼可爱极了,一见着我就让我抱,怎么大了还跟我生疏了?
放心吧,我不会打扰铁英的,只是想替爹爹看看上安灾后的实情。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仙鹤村居然能在蝗灾中保住七成的粮食,朝会上没少拿这个说事儿。就算我不去,今天来的官员也会去的。我亲自去看一眼,也省得有人在里面做文章,再说铁英名不副实。”
穆清秋听着二哥一口一个“铁英”地叫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是想着二哥跟白铁英差了一辈儿的年岁,可能就是把白铁英当孩子看待吧?
“二哥”,穆清秋思量了一下后还是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好似对铁英很熟悉的样子?”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二皇子放下筷子,示意旁边伺候的侍女递上帕子,接过后还对侍女点了下头,弄得侍女鼟地一下红了脸,慌忙摇了摇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赶紧停下动作,往后面退去。
穆清秋瞧见了心里想:“二哥还是对谁都那么有礼。”
“别多想”,二皇子将帕子折好放在桌上后道:“你认了她做妹子,还在她家住着,对吧?”
“二哥……”
“说了别多想了,我可不像有的人似的琢磨你。就是在来这儿的路上碰到了陆教头又在行侠仗义,帮了点儿小忙而已,结果陆教头说他那儿有好酒,当是替百姓感谢我,我们就一起喝了顿酒。
没想到那酒居然有酒中王者之气,清冽如水,性烈如火,一口下去焚炙内腑,险些让我出了大丑。但回过味儿来,反倒觉得甚合我意,于是便跟陆教头打听是从何处购得的此酒。
陆教头就说是铁英送给他的,我又问他是怎么识得铁英的,他这才将你在这里也说了出来。
我又邀他同行,结果他说遭逢蝗灾,百姓苦难颇多,他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先接上你再返回去?他就说你在铁英那里不用他担心。
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说过阵子就来,让你去跟铁英好好说说,能不能给他多备些酒,他上次带走的酒省了又省,到底在那天都跟我喝光了。
九哥儿,你不能喝酒,你不知道这酒的美妙。你说我为什么提前一天到?还不是想把风头让给她,到时候我问她要酒,也有些脸面。要是她能把那酒的酿制方子卖与我就更好了!”
二皇子这些话并不能解释穆清秋在意的地方,于是他说道:“二哥,她那酒酿制不易,有没有能送人的我做不了主。至于方子,如果她想与人合作,何不找我?”
“呵呵,你这么说倒也对。不过你也知道,我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喝上那么一口,凡是听说哪里有特色的酒,都会去买来尝尝。如果可以的,也会买下方子或与人合作,都是为了自己喝酒方便而已,绝对不是惦记她一个小姑娘的东西。
但你说你一个皇子,就算是养伤,住在赵将军这里,让她那个叔爷来这儿为你诊治,不算过分吧?居然需要去她家里借住?咱们家大姐到六姐,哪个也不见你这么亲近过啊?我不过是说想要点儿或买下方子,你就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九哥儿确实很喜爱这个妹子啊!”
“咳咳咳……不,不是,咳咳,我没有,咳咳……”穆清秋一口茶呛到,越想说话越说不出来。
二皇子赶忙招侍女上前伺候穆清秋整理,嘴里埋怨道:“都跟你说了别多想了,放心吧,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就是问问,万一成了呢?可我要是连问都不问,那就一定没机会的,你说呢?”
“是,二哥说得在理,清秋受教了。”穆清秋平静下来,举杯致谢道。
二皇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后道:“别说得这么见外,二哥跟你说话,自然是想什么说什么,咱们兄弟之间哪用得着教不教这样的话!不过我要是能认这么个妹子,我也愿意护着。
能想出那么多有用的法子灭蝗,让诸位臣工为她的封赏断断续续吵了一个多月,还谁都不能昧着良心说她无功,就连京城四才女之首的南门娘子都口称不如她甚多,就这样居然还会酿酒?
对了,那《驱蝗歌》京城里也有传唱,是这一个多月来诸勾栏瓦舍内最受欢迎的歌舞。我也去听了,虽然不是鸿笔丽藻,平仄韵脚也不工整,但想到这是一个村姑写出来的,谁不汗颜?
尤其是那曲子,谱得甚好,乐器也选得精妙,许久不见大鼓用在曲中能用得这么好的了。京城那些靡靡之音,都被《驱蝗歌》犹如千军万马,雷霆万钧之势;万众一心,锐不可当之力所折服。不看歌词,只这曲子就足够让一众人等汗颜了!
哦,还有爹爹交待让带回去的金雕,你说她是怎么能驯服的呢?居然还能驱赶其他鸟灭蝗?莫非那个什么仙子之名是真的?”
“哪有的事儿,不过是让她碰到了而已,我当时也出了点儿力才抓到的,驱赶其他鸟完全是那金雕通人性罢了。”穆清秋赶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你在就不稀奇了。呵呵,你是不知道啊,一群马屁精一听这事儿就说是祥瑞,居然提议封赏她为国夫人!那是诸相的母、妻才能授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