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跟我还整这套。难道我是那等不懂好赖,是非不分的人吗?”艾县令摇头笑道,“哎!难为我给你寻了个那么好的庄子,我这心呐,拔凉拔凉的啊!”
“艾叔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小人之心!叔叔大人大量,原谅侄女则个!”白铁英起身抱拳,笑嘻嘻地道。
“你呀!”艾县令虚扶一把,见白铁英立刻就起来了,好笑道:“你这是算准了我不会不给你庄子是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为我的小肚鸡肠真心实意地给叔叔道歉呢!再说了,您是我叔叔,那叔叔给侄女点儿啥还用算计吗?”
“嗬,你这丫头是属猴的吧?行吧,这声叔叔也不能让你白叫了,”艾县令从公文下面拿出来一个压在下面的信封递给了白铁英道:
“你看,我这两天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还想着给你看庄子呢!你这丫头倒跟我生分起来了,我能不生气吗?”
白铁英知道艾县令没真的生气,但两人这话都得这么说,彼此找个台阶儿罢了,于是又给艾县令施礼道谢,当面儿就打开了信封,取出了一摞纸来。
一见到第一张地契上写的是哪儿,白铁英心里大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一脑门子的官司简直不要太明显。
艾县令见她拧眉不语,以为是不知道这里的好呢,赶紧说道:“铁英,你别看是肖太骢查抄的庄子,那儿可是个好地方呀!
那么大一栋房子,肖太骢可是折腾了老多年了!虽然房子里面的摆件空了,但是大的家具都在,有人打理,也不怕坏了。
对了,我知道你不差钱儿,所以把庄子前面的地契和后面的山契一并给你拿来了,到时候那一个山坳都是你的,岂不美哉?”
美?白铁英心里一点儿也美不起来。
当时被巨大的财富冲昏了头脑,她以为从此走上了人生巅峰,再也不用一天像蚂蚁搬家似的忙叨了呢!
结果赵将军一盆冷水泼下来她才知道,里面大半的东西都不能动不说,到现在还有十一件物品没物归原主呢!哎!想念苟三儿的第两个月零三天……
“艾叔叔,我去那儿接的流民,当然知道那里很好了。说实话,我当时也是动了心思的,所以也才更感激您,不是真心实意地为我着想,也不会给我挑了这么好的地方。”
“那你为啥还愁眉不展的啊?你知道咱上安有多少人想要吗?要不是你有敕旨,连边儿你都挨不上!”
“艾叔叔,我就是知道有太多人想要这里了,所以才担心,您要是把这块地给了我,怕是要受不少像胡奶奶那样的委屈啊!”
“嗨,我还寻思什么事儿呢!放心吧!不说我完全是公事公办,就算我以权谋私了又怎么样?谁叫他们都瞻前顾后的,好几个月了还没下手呢?也就是叔叔我拿不出来买地的钱,不然我早都想买了!
铁英啊,以什么谋生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叔叔不是因为那起子小人的为难而为难,而是自己想不出来又解气、又没毛病的回复。
再说叔叔心里有数,真要是很麻烦的地也不会给你的。之前我也没想好哪里有合适的地,正好押解肖太骢的衙役回来复命了,我一看,这不瞌睡送来了枕头了吗?那边儿尘埃落定,咱这边儿捡个漏。要是过了这几天,消息散出去,我还真不敢保证能把这块地给你了!”
白铁英见艾县令这么得意于他的手笔,拒绝的话还真不好说了。
之前赵将军告诉她有那样的内情,她吃完瓜过后,也没把那件事告诉吴爷爷。吴爷爷不就是觉着吴家跟这个秘密牵扯几百年了,再也不想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了吗?
其实要不是她贪图那些书籍,又有空间给她底气,她也不想接下这个担子的。没见她为了实现目标,已经把小富则安换成了富甲天下吗?
哎!算了,大不了当个过路财神,总不辜负艾县令的热情行了吧!
“艾叔叔为侄女考虑得这样周全,铁英愧受了!”
“哎,这就对了嘛!对了,你要的南山的山契我也给你放下面了,回头你去办手续的时候一起办了吧!”
“这可是好事儿啊!我这就去办,下雪前争取能找人勘测出来!”
“呵呵,你这也太心急了!行!去吧!”
“艾叔叔,我还不能走……侄女现在是谣言满身啊!”
“啊?这又是怎么个话儿?”
白铁英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给艾县令讲完,气得艾县令拍了好几次桌子,外面的小吏都吓得进来看了一次。
“哼,岂有此理!这是针对你吗?怕是也想牵连我呢!”艾县令听完,冷笑一声道。
他只是不会拐着弯儿地骂人,但不代表他看不懂这里面的手段。
他新官上任,白铁英是他下辖唯一的一位有品级的孺人,更何况二人都是因为灭蝗一事受封的,如果白铁英的功绩有假,他又能好到哪儿去?
“你对此有何看法?”
“艾叔叔,我在来之前以为就是我们村子里有人眼红嫉妒而已,已经请村长和村老们出面了,寻思以村规惩处就好了,结果我才到城门就发生了我刚才跟您说的事儿。
站得越高,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