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大惊,赶紧扯了扯秦谷主的袖子:“爷爷!您要说的不是这个!”
秦谷主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他脾气臭惯了,嘴毒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一时间改不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受了重伤,应该好好休息,我给你带来了治伤的药,你乖乖服下。”
说着秦谷主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药盒,高傲地仰着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视线却又不停地往魏姜身上瞟,俨然是一副傲娇模样。
可魏姜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接。
“多谢秦谷主关怀,在下略懂些医术,这点伤势自己可以处理,就不劳秦谷主费心了。”
魏姜微微行了个礼,与前段日子相比,礼数周全了许多,语气也十分得体。
可这明晃晃的疏远之意还是让秦谷主和季宴礼怔了神。
季宴礼赶紧说:“魏姜,这是你的亲外公,我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何须这般客气?”
魏姜闻言,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季公子说笑了,在下是镇宁侯府的二小姐,与神医谷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哪里敢与神医谷论亲?”
这番话将在场的人都听愣了。
季宴礼顿时慌了神,上前抓住魏姜的手:“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话?我们的母亲明明是同一个人,还有你的医术也是出自神医谷,我就是你的哥哥啊。”
魏姜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平静,看不到丝毫情绪的起伏。
“我不过是幼时看过几本医书,所以学会了些许三脚猫的医术,不敢与神医谷相较,季公子还是不要再说笑了,并且我的母亲很久以前就已离世,她并未跟我说过我有哥哥,季公子大概是认错了吧。”
此时秦谷主也着急了起来,扔下了往日的高贵气焰,放柔了语气,甚至带着一丝祈求。
“你是不是在生外公的气?是外公不好,之前说了很多伤人的话,那时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外孙女,这些年外公一直在跟你母亲置气,所以从未打听过你的处境,都是外公的错,你原谅外公好不好?跟外公回神医谷,我一定会加倍地对你好,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魏姜静静地看着他们。
若是以前,她听到这些话一定会高兴得感激涕零,甚至就在一周之前,她对亲人都是心存了一丝希望的。
可自从发生了百灵山庄的事后,她已经明白,原来血缘至亲并不能说明什么。
她的亲生母亲,为了一个外人,不也毫不留情地要杀她吗?
她的父亲在前世也从未在意过她的死活,哥哥姐姐更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季宴礼和秦谷主也是一样的。
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血缘亲人了,因为她已经有楚湛了。
只要有楚湛在,就足够了。
“二位认错人了,我没有什么同母异父的哥哥,更没有外公,二位若是要留在侯府做客,请自便,但现在我有其它事要做,不便招待二位,先告辞了。”
魏姜朝他们行了个礼,然后便径直往前厅的方向走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二人。
他们僵在原地,想追上去,却又不知追上去后该说什么。
看着魏姜如此决绝的背影,他们都懊悔不已。
秦谷主踉跄了两步,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她一定是在怪我,这么多年我从未看过她,明知她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也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甚至还贬低她的医术,对她说了那么多诛心的话,都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我的外孙女,所以她现在不要我了。”
季宴礼紧紧咬牙,紧握的双拳已是血迹斑斑。
魏姜,真的不要他们了吗?
另一边,魏姜已经来到前厅,祖母正坐着喝茶,见她来了,长叹了口气。
“回来了就好,你这丫头,未免也太乱来了,怎么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她已经从红岚那里得知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孙女,对秦熏的恨意也更深了些。
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怎么也没想到秦熏竟然会对自己的女儿下这种毒手!
好在那个祸害已经死了,死得好!
只是可怜了她的孙女,定是被伤透了心。
魏姜淡淡地点了个头,说道:“让祖母担心了,孙女今日过来,是有一件事想告诉祖母。”
“哦?是什么事?”
“孙女看上了宸王府二公子楚湛,想与他永结连理,还请祖母应允。”
此话一出,别说是祖母,就连刚赶过来的楚景川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可以!我不同意!”
没等祖母开口,楚景川冲了进来,一把拉住魏姜的手:“姜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可是阿湛的嫂子!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魏姜神情平淡:“宸王殿下忘性真大,我与王爷早已和离,如今是待嫁之身,与楚湛也已经不是叔嫂的关系,为何不能在一起?”
“是,我们是已经和离了,可整个大周都知道你曾是我的王妃!阿湛是我的弟弟,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为什么偏偏选择他?”
魏姜扬起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