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哪怕得了一壶好酒,都能来一场宴会。
他还在江南的时候,林府那是隔三差五就有请柬送来,有两江总督、有知府,也有告老还乡的前内阁学士户部天官,就连江南织造府,也有请柬送来。
全都是实权派。
荣国府呢?京城里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总不能比扬州城还少吧?愣是没一个跟荣国府有交情的?
交情这东西,没来往哪里来的交情?
他们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不错。
这样的地方,只要是个清醒的人,就会越来越痛苦。
顾庆之不免想起林黛玉来,她过得不好,她过得真的不好。
顾庆之打开了自己的金手指,原本他是觉得没必要,他跟荣国府本来就非亲非故的,荣国府是个什么风格,他也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只要最后按照林大人的吩咐送他进宫,那也就这样了。
而且今冬干旱,下雨反而是奖励他们,刮风的话,林黛玉也得受累,打雷他也怕伤及无辜。
但是谁让他们劳动力过剩,每天闲着就会找麻烦呢?
所以顾庆之打算劈一劈荣禧堂,荣禧堂正堂后头供着祖宗牌位和画像,前头明间也是有贵客来了才用,正堂平常就是个摆设。
雷电天气,简单来说就是两块带不同电荷的云碰撞,冬天天气干燥,空气中也没多少水分,想要击穿空气劈到荣禧堂,那云层就得低一点,云还得厚。
顾庆之调整好了参数,金手指的提示是四小时准备完成,算了算时间,那会儿天还没黑呢,顾庆之又给延后了三个小时。
晚上天黑,两道闪电空前绝后,送荣国府C位出道。
这样所有人都有事儿做,大家都能松快点。
顾庆之想林黛玉的时候,林黛玉正好也说起他来,“紫鹃,去请顾庆之来,我有话问问他。”
紫鹃一脸的为难,没动脚,“姑娘,你又何苦要见他呢?咱们府里都传遍了,他贪嘴只吃肉吃坏肚子,仗着自己要进宫,随意使唤人,真把自己当爷了?在荣国府他算哪门子的爷?这分明就是小人得志。”
林黛玉瞧了她一眼,“我如今是使唤不动你了。雪雁,你去。”
雪雁迈了一步,就是犹犹豫豫走得挺慢,林姑娘虽然是主子,但屋里做主的多半是紫鹃,又是老太太的人……她只等着两人再说点什么。
“还是我去吧。”紫鹃叹气道:“雪雁好好伺候姑娘。”
紫鹃出来,心想宝二爷这两日虽然没上学,不过今日是老爷休沐在家,宝二爷没在后院待着,而是跟秦相公在外书房看书习字。她快步走出了这一进的院子,拉着门上的婆子,含含糊糊道:“赶紧去请宝二爷,就说那人又来了。”
等婆子匆忙往前头二门去了,紫鹃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后头去。
她也不出老太太的院子,只在后头的门房里跟婆子们胡扯了一通,这才道:“烦劳妈妈去把那顾小哥儿请来,我们姑娘有话要吩咐他。”
顾庆之在屋里待着也有些无聊,他唯一能做的就剩下锻炼身体了,总不能叠纸飞机自己逗自己吧?
再说宣纸太软,也叠不起来。
等到婆子敲门,说林姑娘要见他,他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
到了后门,瞧见了等着他的紫鹃,顾庆之上前,话还没说出来,紫鹃就先开口了,“姑娘叫你去解闷,你也该——”
紫鹃顿住了,她原本想说“你也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林老爷对你恩重如山,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只是这人既是个小人,这么说反而是提醒他了。
思索片刻,紫鹃换了个说辞,道:“你规矩些,说些讨喜的吉祥话,我们姑娘高兴了,是必定有赏赐的。”
这话的语气跟暗示不太友好,顾庆之听出来了,只是他不在乎这个,点点头说了声好,算是敷衍过去了。
很快到了林
黛玉屋里,顾庆之上前行了礼,道:“姑娘近日可安好?”
虽然问的是安好,只是顾庆之能看出来,她不太好,脸上有几分愁容,面色虽然白,但却没什么血色,顾庆之一撇之后就视线下移,表示尊重,只是这么一低头,又瞧见了她的手背。
苍白,血管十分明显,十指虽然纤纤,但是指甲盖是莹光的珍珠白,而不是健康的粉红色。
“林姑娘,这几日都是晴天,不如去抄手游廊上走一走,活动开了,气血运行,不管是吃补品还是吃补药,才能化开药性。”
顾庆之话音刚落,便是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天上薄薄一片云彩,屋里的阳光更胜。
听了这话,林黛玉偏头看看外头太阳,只见阳光从镂空的窗框洒进来,照在地上,映出一个个小光斑,有些刺眼。
阳光正好,就是看着地上的光斑,都觉得温暖。
她站起身来,道:“屋里是有点闷,咱们去外头走走。”
紫鹃着急得跟什么似的,但她又不能当着外人直接反驳姑娘,显得她没规矩。
“姑娘稍等,我去拿个披风给姑娘披上,外头风大,咳嗽才好,别又着了风,叫老太太跟宝二爷担心。”
“外头没风。”顾庆之道,“要等申时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