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这是？”徐秘书将白骁拉到一边，小声询问。

白骁这才将祁烨加班一夜没睡的事情说出来。

徐秘书听完，沉默了一阵。

他抬起手看一眼腕表：“公司那边还有一些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十个小时内楚先生有任何情况请通知我，对了……若是祁先生醒来，还请务必将这份资料给他。”

徐秘书将手中的资料转交给白骁，他刚转身离开，手机的来电声就回荡在安静的走廊内。

祁烨紧绷着神经随着这舒缓的来电音响起，彻底崩盘。

……

远方的下课铃声，切入安静的医务室内。

白色帘子遮挡住医务室的病床，从窗户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将病床的影子拖的很长。

医务室内，有人交谈起来。

“陈老师您不必担心，他啊，就是有点小感冒，养养就好了，就是我刚刚看到他身上有几处伤，看起来像这两日的。”医务室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子靠在门边。

她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而她旁边有个中年老师，一脸担忧地望着病床上的少年，在听到医生的话，他面露不解：“他是好孩子，从不会打架的。”

“这我不是很清楚，刚刚他是打篮球耗尽力气，被同学送过来的，吊几瓶水估计就好了。”女医生继续说道。

中年老师道了谢，便走到床边，坐在了椅子上。

女医生收回视线，坐到办公桌前。

她翻着祁烨的通讯联系，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

这既不是祁烨的直系亲属，也不是他的亲戚。

女医生突然想到第一次祁烨被带过来的时候，是这位陈老师在他名字后面的那一栏填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学校里关于这名学生的一些传闻，她多少听说了一些，只是不多。

想着，她刚准备收回信息表，余光中就瞥见一名少年走进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楚姜临手中拿着矿泉水，仰头往嘴里灌了两口。

……

祁烨是听到熟悉的声音醒来的。

他看着顶上的天花板，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陈老师在他旁边坐下去的时候，祁烨才扭头看了过去。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陈老师说着，眼眶周围泛着红。

他是祁烨初中三年的班主任。

对祁烨的关照颇多，关于祁烨的家庭情况，他也是了解最清楚的。

在他的眼里，祁烨就像他的孩子。

挺长时间没怎么接触了，他发现记忆里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好像已经成了过去式。

“小狼狈而已，其实您不用来的。小事。”祁烨下意识扯唇，但他笑起来有点难看。

陈老师轻叹一口气，语气多少带上长辈的训斥：“小事？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祁烨吗？你身上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老师……”祁烨的语气有点无奈，“没事的。”

“没事？你是想让我把你奶奶请过来，你才肯向我说实话吗？”陈老师盯着床上的少年，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听到奶奶二字，祁烨像泄了气的气球，他抬手做了一个被拿捏的手势：“我这一生的软肋，也是狠狠被您拿捏了。”

陈老师没绷住，笑了。

气氛一下就得到了缓和。

也是！

他们两个人虽是师生，可相处起来更像是兄弟。

祁烨有时候闷坏的，可陈老师还配合他的恶趣味。

只是曾经不比今日。

被拿捏的祁烨，还是隐瞒了大部分事实，最后用开玩笑的话语一句带过自己身上的伤。

知道祁烨的情况，陈老师也不再逼他。

两人交谈了几分钟，陈老师起身准备走时，脚步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当年那件事，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下呢？有个准确时间吗？或者能跟老师说说吗？”

祁烨低眸，没有说话。

他起身，动作迅速将吊瓶拿在手中，“老师，我送送你吧。”

少年强行转移话题。

陈老师看着祁烨那副样子，最后他无奈转身出去。

祁烨只是想送送自己的老师，哪知一出来，他就看到坐在外面椅子上的楚姜临。

楚姜临没起身，气死人的话倒是从不迟到：“还活着呢。”

祁烨：“……”

陈老师没听清楚姜临的话，但他一眼就认出了楚姜临。

“咦？”陈老师往前快步走了几步，那张慈祥的脸上，攀爬上了笑意

“你就是楚姜临，楚同学吧。”

“老师好。”楚姜临连忙起身，礼貌得当。

“我听说你跟祁烨一个班，你们……”陈老师想询问，楚姜临倒是先一步回答了陈老师的疑惑。

“我是他同桌。”

话音刚落，陈老师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抬手将祁烨扯到楚姜临面前：“你多向人家学学，别整天没事干一样。”

被迫和楚姜临对视的祁烨：“……”

学……学他毒舌吗？

正想着，陈老师已经笑着将祁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