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天界军营
正当润玉独自一人在营帐内下棋自娱时,一名侦察天兵匆匆来报:“主帅!前方探得魔军大营有变!”润玉霍然起身,急问:“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那名天兵赶忙说道:“回主帅,不止主帅魔尊焱城王不见踪影,就连卞城王所属的部落魔卒也已经撤军了。”润玉不禁皱眉,问道:“这消息可准确?”
天兵肯定地回答道:“千真万确,我们已再三确认。”
润玉又追问一句:“你们监察到魔军异常,魔尊属下的将士混杂在固城王的麾下,确定没错吗?”天兵回答道:“确实如此。”润玉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润玉心中暗自思忖,经过数千年的对峙,他对魔族的行军规律再熟悉不过,魔界的属地部落只会跟随各自的领地城主行动。
眼下,先是卞城王的军队擅自撤出战场,再者魔尊的将士投到固城王麾下,必然意味着,要么是领主阵亡,要么就是部落反叛。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天界来说都是绝佳的反击机会。
思虑至此,润玉即刻下令召集所有将领,并迅速部署兵力,准备发起一场全面进攻。
随着润玉的精准的命令下达,整个军队开始迅速调动起来。
这次,他们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重新夺回被魔族占领的土地。
最重要的目标是抢占卞城王军队撤退后留下的阵地,同时全力攻击那些之前被魔族夺走的地盘。
这些地方原本就属于天界的边界,如果能够成功收复,就能进一步扩大战线,将魔族赶回魔界。
一时间,忘川河畔回荡着激昂的军号和战鼓声,士气高昂的天界大军如潮水般向前推进。
魔族军队则陷入混乱之中,他们的防线出现巨大缺口,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守。
面对天界军队的猛烈攻势,他们只能节节败退。
魔界,卞城王领地边界
“父王,你不要抛下鎏英啊!”卞城王躺在一架箱车内,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枯起皮,毫无血色,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的身体不停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
由于车身的剧烈摇晃,卞城王身上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原本包扎好的绷带也被鲜血浸透,尤其是左肩断臂处,血水不断渗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垫布。
看到这一幕,鎏英心急如焚,她转过头去,对着驾车的士兵怒吼道:“你们会不会赶车?能不能平稳一些?不知道我父王受伤了吗?再这样下去,我父王会撑不住的……”
然而,马车并没有因为鎏英的愤怒而变得平稳起来,反而颠簸得更厉害了。
卞城王陷入昏迷之前,下了军令,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属地,军令如山,驾车的魔卒丝毫不敢停歇,更顾不得维持箱车的平稳,连连加急速度。
鎏英的内心深处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她恨不得自己亲自驾车,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父亲。
她从小茶几下方翻出一些干净的布条,重新给父亲包扎伤口。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止住那汹涌的鲜血。看着父亲越来越虚弱的样子,鎏英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鎏英……”卞城王的呼唤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这细微的声音却如同一道曙光,瞬间吸引了鎏英的全部注意力。
她瞪大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那是喜悦与担忧交织而成的泪滴。她轻声回应道:“父王,您终于醒了?”
“您昨晚浑身是血出现在我面前,只来得及交代我要将卞城的将士撤离前线战场,便直挺挺地倒下,可将我吓坏了!”
她的声音略带哭腔,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父亲的关切和心疼。
鎏英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老人,心中满是悲痛和不舍。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卞城王,将水囊打开,把它递到卞城王起皮的嘴边。
卞城王微微张开干裂的嘴唇,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每一口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水流进喉咙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酸不已。喝完水后,卞城王的脸色似乎稍微好了一些,但仍然显得十分虚弱。
他抬起仅剩的右手,轻轻拍了拍鎏英的手背,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担忧。随后,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扶我坐起来吧……”
鎏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卞城王扶起,让他靠在车箱壁上。她的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仿佛希望自己能分担卞城王的痛苦。
“鎏英,魔尊死了,固城王的野心勃勃,绝不会容许他人的不服。”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鎏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但更多的却是冷静与决绝。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之前撤军的原因,也明白了为什么父王赶着回属地。她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魔族的三大城主之中,鎏英最看不起固城王。她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