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已经做好了狠狠跌一跤的准备,虽然冒险,却能保命。
她的身体缓缓后倾,向下沉去。
忽然,她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脚腕。
“啊!”
楼下露台上的一个服务员,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只见一个女人倒立在边上,眼看要跌下来,而她的脚被一只大手抓住。
这是要掉下来!妈耶!
“小姐……你别怕!我去叫人!先生你拉紧!”
在这个服务员看来,仿佛是有人‘失足’。
“不用!”
沉闷的声音响起。
宁清睁开眼向上看去,这只有力的手的主人额头上有微微的青筋暴起。
对于全然放空跳下去的宁清,厉刃抓住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这小狐狸,死沉死沉的!
“你还真跳!”
随着他用力的一拉,宁清从半空中扑到了他的身上。
身后绑好的绷带早就撑开,已经结痂脱皮的伤口再度撕裂开来,渗透出来的血迹已经染出了她的衣衫。
“嘶——!”
这下还不如掉到露台上……摔一下也没这么疼!
厉刃松开她,瞥见自己手上淅淅沥沥几滴血色,眉间一紧。
不知怎的,厉刃看在眼里竟然有几分刺眼!
“你受伤的是背,怎么脑子也傻了?”
宁清忍着剧痛,娇柔可怜的小脸梨花带雨:
“阿刃,你为什么救我?不是要让我证明吗?”
厉刃脸色阴云密布。
“早知道下面有个露台,就不救你,让你知道自己多蠢!”
到底谁蠢还不知道呢。
“阿刃!我……好疼!”
宁清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额头冷汗直冒,这不是装的。
真的疼!
快结痂再崩开的伤口裂开,这滋味,简直是酸爽。
厉刃眉眼柔和下来,俯身一把将宁清打横抱起。
看着怀里昏倒的宁清,厉刃咬了咬牙。
临近下楼的时候,厉刃顿了顿,随后冲着跟在身后的金水说道:
“你去跟银水说,让他亲自带人去千华会所把张意凝提出来。”
一路上,厉刃的表情很是冷漠,全程一声不吭,若不是迷糊之间听见厉刃对金水的吩咐,宁清都拿捏不准他现在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看来,她又赌对了。
*
别墅里。
张意凝惊慌失措的看着身边看守的几个黑衣保镖,她坐在轮椅上。
她身上的伤很多,保镖们当时救她的时候觉得无从下手,银水特意给她安排了一辆轮椅。
而张意凝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这几个人不认识的人莫名其妙一声不吭地就将她从千华会所中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到底是谁要救自己?
一路上她甚至都不敢问这些冷面煞神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莫不是想换个地方继续折磨她?还是说……终于要给她一个痛快了?
无所谓了!
反正她的心,已经死了。
人生再往何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而另一边的宁清,透过传回来的视频得知张意凝已经到了别墅的房间,急不可耐地就跑了过去。
“意凝!”
张意凝一脸不可置信。
“……清清?怎么会是你救了我?你怎么受了那么多伤?”
“意凝,终于把你救出来了!”
四目相对,一股怅然。
仿佛上一次见到对方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宁清身上的伤养了几天好了一些了,昨天上午和厉刃的一波极限拉扯,又严重了起来,整个人看着惨白。
但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她对张意凝的心疼。
张意凝虽然坐在轮椅之上,露在皮肤外面的伤痕也是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是厉刃授意,还是这些保镖们都颇有眼色,宁清一过来,他们立马就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眼观鼻鼻观心。
“你受苦了!”
宁清的这句话一出,张意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出了声。
二人从会所分散,宁清到底是受了多少屈辱,才能把自己从那种地方捞出来?
张意凝原本明媚的笑容早已不在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流出,精神头看上去也远远不如之前!
“清清……我,我对不起你!”
那件事后,她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替宁清作证,让宁清活生生被冤枉离开了会所,断了所有的经济收入,也没办法救助她的母亲……
若她当时勇敢一点,说不准宁清不会落入现在这个模样和下场。看她身上包扎得密密麻麻的背部也知道,宁清现在肯定很不容易。
“没想到,居然是你救了我……”
宁清摇了摇头松开她,仔细地为张意凝检查了一番。
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鞭伤,蜡油的烫伤,烧伤,刀伤,还有左小腿处都已经化脓了交错的伤口有些结了痂,新伤旧伤一堆层层叠叠。
从张意凝的口中宁清这才知道,张意凝从会所离开后被强行掳到了千华会所,原本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