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有些生气,这曹家的下人是怎么回事,昨日送错了给大嫂的礼物,今日又搞脏了大嫂的衣服,也太不中用了些。
“大嫂,有没有烫着?”
陆苗也满眼担忧看着她腰间的水渍:“夏日衣服薄,若是烫着就糟了。”
元婉如摇摇头,安抚着她们:“别担心,茶水是温的,我没事。”
不过,浅蓝色不耐脏,那明显的茶渍晕开在她的衣服上,不舒服也不得体。
听说没烫到,曹兰芝松了一口气,指着那抹茶渍:“还好没事,只是衣服湿了总要换下来才好。”
曹兰欣更是愧疚万分:“怪我底下的人太没用了,冒犯了大表嫂。若是不嫌弃,我有一件新裁的衣裳还没上身,请大表嫂移步内室,换了如何?”
“昨日在听澜水榭,大表嫂扔下我们走了,今日这香还没品,大表嫂可不许早早开溜。”
后面这句,说得玩笑又随意,气氛一下就缓和起来了。
梁雨淞几人也出言挽留,大家都劝着她去内室换衣服,并不放她回聆水居。
虽然一屋子都沾亲带故,但是陆芸自觉和元婉如都是大房的人,关系比旁人更亲近,她也不希望元婉如早早离开,便加入了劝人的行列。
元婉如笑而不语,心中早有计较,等她们说得差不多了,才从善如流进了内室。
曹兰欣拿出新裁的衣裙,便退了出去,屋里只有元婉如和留雁两人。
主仆相视一笑,若无其事换好了衣服,约莫一刻钟左右,她们出了内室。
梁雨淞率先看到,换上了干净衣服的元婉如。
曹兰欣和元婉如身高差不多,但元婉如的某处,比曹兰欣丰满一点,衣服上身后略微紧绷,越发显得她纤腰不盈一握,峰峦起伏。
梁雨淞那处也略平,她不动声色看了元婉如拱起的波涛,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曹家姐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们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兴奋心知肚明,曹兰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今日她选的茶不错,挑的香也妙。
元婉如重新落座,曹兰欣开始介绍此香的来历。
“这药方是我爹重金买来的,近日姑祖母夜里睡不好,我便让人照方制香,姑祖母说她夜里睡得踏实了许多。”
元婉如对制香没有研究,但香料其实就是药材,这她就太熟悉了。她深吸一口,认真寻味,空气中有股苦辣透甘,是苏合香的味道。
还有一股醇厚绵长感觉,是檀香。
层层剖析,她已经了解,其中都有什么香药,不过各种药材的配比,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是曹家重金买来的,此香安神当是不错。
陆芸闻了好几口,觉得很是舒服,兴致勃勃地问:“表姐,不知道此香可有名字?”
“有的,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叫‘无梦’。”
梁雨淞喃喃念了一遍,微微点头:“一夜无梦,果然是贴切,好名字。”
陆蓉最务实,只要是好东西,她都想要得到。
她讨好地冲着曹兰欣笑了笑:“表姐,我姨娘最近睡得不好,我正发愁呢,不知道表姐可不可以送我一些?”
曹兰欣心底不耐烦,果真是庶女,见了点好处就黏上来。
她虽然不在乎这点东西,但是曹家的人一向精于算计,做什么事都有明确的目的,和陆蓉交好,用处不大,一个二房的庶女,能帮她什么忙?
曹兰芝看出了她的不情愿,故作为难地说:“你们不知道,三姐姐虽然得了方子,但是制香可不容易。”
“药方上面的药材多达二十几种,还有好几样不寻常的香药,外头竟然买不到。”
“比如其中的苏合香,乳香,还是我家从西域行商手中买来的,有价无市,价值千金。”
“即便是市面上买得到的药材,如檀香一类的香料,也十分昂贵。”
“蓉表妹,小小一盒无梦,就需花费上千两银子,三姐姐把大部分无梦香都送给了姑祖母安眠,她手中就留了一小点。”
“三姐姐来了京城,水土不服,夜里睡得不安稳,她正需要这个。”
“这次制成的无梦香不多,我都没分到半点,曲姨娘那里需要的话,也只能等下次了。”
陆蓉咬唇,只觉得难堪到了极点。
什么没有多余的,不过是诓骗她,瞧不起她而已。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香前日制成,曹家姐妹送给了陆老夫人,还送给了汪敏和周芳,甚至连梁雨淞那里也收到了一小盒。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半点都没有了!
贱皮子,天天充阔气,这会倒来哭穷了!
她腾地站起来,冷声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甩手就走,一时气氛无比尴尬。
元婉如茶水喝了一肚子,也不耐烦在这里待着了。
别人想做的已经做完了,她应该可以走了。
“天色不早了,我该去给娘请安了,多谢表妹今日款待。”
曹兰欣被她看不起的陆蓉甩脸子,脸色十分难看,没心思和元婉如热络。
她随意敷衍地说:“既如此,便不留大表嫂了。”
怎料,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