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绫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元婉如却没有看她,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梁雨淞,自然没有错过梁雨淞脸上错愕至极的表情。
果然,想要算计她的人,就是梁雨淞。
元婉如不禁回想起,今天这一连串变故。
浅蓝宫女推开那道门的瞬间,只需要一个呼吸,她就闻出来了,里面燃放的,正是腊梅那日去安庆堂抓的药。
虽然用了极重的檀香遮掩,可是瞒不过她的鼻子。
她当时故意诈浅蓝宫女,趁她扭头分神的时候,从头上取下绒花簪子,那银簪脚打磨得非常尖利,她出手快狠准,迅速扎上了宫女的昏睡穴。
她将人扒开外衣拖到了床上,卸了她的头饰,便去了隔壁厢房静静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和浅蓝宫女一起抓猫的太监,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厢房门口。
虽然奇怪门口没人,太监还是一把将男人推到屋里:“床上可有人?”
男子粗声粗气地说:“穿着中衣躺床上了。”
太监道:“估计是彩蝶做的,把香炉熄灭拿出来给我。”
男子依照指令,把香炉递给了太监,太监阴森森地说“你好好干,等会该说什么,不用我再交代你。”
这一句话,阴狠无比,藏在隔壁的元婉如,听出其中浓浓的恐吓。
太监走后,厢房里就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元婉如并不同情彩蝶。
若是她不懂医术,毫无戒心在屋里呆几分钟,那这一切,就该由她来承受了。
这恶果,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梁雨淞,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她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蹿起来,给你致命的一口!
元婉如拿起腰间的香囊,眼神越发冷冽。
这里头放了猫薄荷,的确能够醒神,但是同样能够吸引猫。
怪不得,那猫会直接往她身上扑。
一切,早就算计好了。
只要她想要方便,必然会走这条长廊,而拐角处,早就有一只发狂的猫等着她了。
她在东宫出了这样的事情,谁又会联想到梁雨淞的头上呢?
若她猜得没错,今天这场戏,脱不开二皇子妃的手笔,否则梁雨淞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在东宫安插那么多的人手。
吕氏,果然不能小看。
他们既然打定主意让她身败名裂,就不会让留雁提前出现搅局。
元婉如担心留雁有危险,在隔壁上演动作片的时候,她悄悄离开了房间,顺着来时的路,寻找留雁。
走了没多久,她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和挣扎声。
她轻手轻脚过去一看,在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里,有个太监正狠狠勒着留雁的脖子,准备杀死留雁!
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只一个瞬间,她就明白了,等她被捉奸在床的时候,留雁死亡的原因,大概是她发现了主子的‘丑事’,被奸夫灭了口!
她蹑手蹑脚走到太监的身后,依旧是那根簪子,准确无误扎进了太监的昏睡穴。
针灸,是她的看家本事。
扎多深,用多少力,能达到什么效果,她运用得炉火纯青。
太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倒在地了。
她救下了惊魂未定的留雁,从腰间的荷包拿出她配好的蒙汗药,塞到了太监嘴里:“这人不能死,我们把他捆起来,交给太子。”
留雁脖子上有淤青,元婉如不打算让她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主仆合力绑好了那个太监,重新换了个地方,将留雁和太监藏好,她这才离开。
陆江年不动声色,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目光触及她衣摆处明显的水渍,他眼神一动,她竟然真的出事了。
她不该独自一人,她的贴身丫鬟去了哪里?
脑中思绪万千,他却什么都没问。
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捂着她白嫩的小手,触手冰凉,不像以往那般温软。
他用力握紧,试图温暖这双手:“没事吧?”
元婉如摇摇头,慕容绫被这一幕刺伤了眼睛,大声质问:“元婉如,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为何不在里面?”
元婉如看着上蹿下跳的慕容绫,笑得清冷:“我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有句俗话,‘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郡主可真有闲心。”
慕容绫听到元婉如暗讽她是狗,气急败坏,还想说什么,就对上了陆江年那幽深如渊,想要吞噬一切的眼神,她顿时就失语了。
阴鸷,冷血,这样的陆江年,她从未见过。
元婉如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看向二皇子妃:“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里面是谁,不如二皇子妃派人进去瞧一瞧,替大家解惑。”
吕氏沉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这里是东宫,我岂能越俎代庖,孙姑姑去看一看吧。”
孙姑姑得令,喊了两个太监一同进去,把彩蝶和男人捆了起来。
“给各位请罪了,扰了诸位贵人的雅兴,是我们东宫的不是。”
“里头是东宫一个贱婢,和一个侍卫,闹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