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元婉如想的一样,彩蝶和那个太监的身上,照旧问不出什么。
因为,彩蝶和那个太监,就像马震一样,孑然一身。
他们也是硬骨头,不管怎么严刑拷打,都不肯吐了幕后指使的人。
但是,这件事,足以让太子和陆江年精神紧绷了。
太子眼神冰冷如千年寒冰:“好得很,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在东宫,安插了这么些人,看来,往日是孤自负了。”
陆江年严肃地说:“那太监,可是当初殿下在玄哲宫居住的时候,就伺候您的人。”
“能布置这些人手,脱不开宫里的那几位。”
“而且,我怀疑,东宫的钉子,可不止这几个。”
太子不假思索下了定论:“当然不止这几个。”
“他们今天算计陆夫人,为的不过是让你我生嫌隙,但不足以让他们倾巢而出,或许,隐藏最深的那些钉子,根本就没有动静。”
陆江年点头,非常赞同太子的判断。
“如此,殿下还需大清洗一遍。”
元婉如心里沉甸甸的。
这些人,居然是那么多年前,就潜伏在太子身边的了,那就不可能是二皇子妃。
背后的人,一定是梁妃,只有她有能力这么做。
东宫这些人手,不用想了,一定是梁妃交到二皇子妃手中的。
天啊,这完全颠覆了书里的内容啊!
如果说二皇子妃帮助梁雨淞,元婉如还能当成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那梁妃对太子的这些做法,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储君之位。
怪不得,最后是二皇子慕容骁,当上了太子。
梁妃真是能忍。
二皇子这一派,全都是“忍者神龟”啊。
信息量太大了,她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连陆江年喊她,她都没反应过来。
陆江年皱紧眉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刚才看马震行刑的时候,她还面色如常,难道这会被吓到了?
元婉如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就是累了。”
陆江年本来还想再问一下,那个假传元婉如去紫云轩的宫女,看到元婉如精神不济的样子,也不想耽搁下去了。
“殿下,还剩一个,就交给你了,我先带她回府了。”
太子摆摆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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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年之前让人送留雁回了忠勇侯府,如今马车里,只有元婉如和陆江年。
她脑中一时闪过梁雨淞的脸,一会又变成了二皇子妃,她敲了敲脑袋,想让它安静一会,陆江年见到她这个举动,忙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打自己?”
元婉如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想到书中,关于他和梁雨淞感情的描写,心里有点闷闷的。
“你觉得,梁雨淞这个人,怎么样?”
冷不丁的,她问出一句。
陆江年有些错愕,这无缘无故,怎么问这个问题。
他如果知道,他接下来说出的话,会对他今后产生那么深远的影响,让他的追妻路上增加那么多的阻碍,他打死都不会说出这八个字。
“医德高尚,仁心仁术。”
能够为了灾区的百姓,冒险离家,对得起这八个字。
元婉如听了之后,心里一阵窒息。
看吧,大家对梁雨淞的印象,大概就是这样的,她可是书中的女主,有女主光环的吧。
那些藏在文字后面,看不到的真相,她能够抗衡吗?
即便是地位稳如磐石的太子,最后也败落下来了。
眼前这个人,更是梁雨淞的伴侣,她真是鬼迷心窍了,还以为,能够从他嘴里听到意外的答案。
连他的至交好友,太子殿下,他也因为梁雨淞,与之反目了。
识人不清的臭男人,亏他还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呢。
她扯回他握着的手,闭上眼,懒得搭理他。
陆江年一阵莫名其妙,她这是干什么,从东宫出来,就怪怪的。
那梁雨淞,和他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特意问他?
说起来,当初在雁门郡,他对她印象还可以,但是自从她住进了忠勇侯府,他便觉得,这个人的脑袋有点不正常。
若不是梁雨淞自己提起来,谁会知道她去了雁门郡。
他和元婉如成婚当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梁雨淞非要说出来,最后闹了一场是非,归根究底,还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还有,那日在荣寿堂,因为雁门郡的事情,还口口声声让元婉如体谅祖母,简直是非不分。
他本想顺口和元婉如说一句,别和梁雨淞来往太多,省得被她的蠢笨污染了。
但眼前的人,摆明不想说话,他又不是长舌妇,便没有再提。
庞嬷嬷看到陆江年送元婉如回来,揪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留雁脖子上的伤,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简直让人心惊肉跳,好端端去东宫赴宴,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如今见到元婉如完好无损出现在眼前,她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稳稳落地。
“大公子,可要进来歇息一下。”